少年郎君本该意气风发张扬肆意,然而胡定却是稳重过了头,这稳重过头就成了古板,小小年纪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到是让许多人看不惯。
然而胡定并不是有意如此,如果他想做出点成绩就该八面玲珑交下一些人脉,可他却深知在这燕林一切都要靠身份说话,像他平头百姓白身一个,怕是没有人愿意与他深交,既然如此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这与是不是势利眼无关,而不是一个阶级的人,注定无法相处。
这是事实,很残酷的事实,经历过被人打压嘲笑,胡定没有消沉,但对于这些人却敬而远之,不交好也不交恶,只要还过得去,他就不会与人随便起冲突,这般可以说得上是识相,也可以说的上是自命清高,然而对胡定来说这只是在燕林的这些公子哥儿中保护自己的方式而已。
因徐优优的原因,胡定在读完基础的启蒙书籍后便进了桃林书院,里面多是大家公子,虽少有权贵之家,但也算在燕林家境殷实的人家,胡定不想给徐优优添麻烦,在书院中便安分守己从不参与那些公子哥之间的纷争攀比,然而麻烦总会找上门,可在那些公子哥儿明里暗里吃了亏还找不着报复的机会后,胡定基本就被孤立了,作为这书院的“异类”,其实胡定乐在其中,随大流总是无趣的,像如今这般到是挺好。
看似稳重老实实则腹黑,能让人被坑了都找不到机会反击,看起来还那么自命清高的惹人讨厌,一介白身,却绝对让这些公子哥不屑搭理却又印象深刻啊。
人还真是复杂,可以在鄙夷对方的时候又带点惧怕,反正那害怕又没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嘴上说上几句狠话又如何,只是这些人在见到胡定几乎本能的移开视线,总是显得怂了那么几分。
对此,胡定那面无表情的脸下,心里总是觉得有趣,他的同窗们,还真是很有趣啊。
在这种矛盾的环境下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变到了三年一度的科举,这次徐优优返家给了胡定很大的信息,而时机成熟了,他也该试着自己飞一飞奔一奔。
羽翼渐丰的胡定终于决定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这让书院的同窗知晓免不了有人嘲笑,并不是胡定的学问不好,只是扎实的同时却显得很是呆板,少了他们擅长的那风花雪月的浪漫,总是寡淡了那么几分。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么?
胡定对于那些人的否定只是笑笑,只专心看书,临近考试的前几天徐优优为了怕他吃的油腻坏肚子就把家里的饭菜改成了清淡菜式,让他总觉得的肚子里空唠唠的,还是多读些书,拿知识填填肚子,要不他晚上总是想要摸进厨房偷肉吃。
对此徐优优也有些无奈,只能尽量的安抚胡定:“待你考试结束了,嫂子一定请你吃宴席好好犒劳你,这几日就先忍耐一下吧,少吃些荤腥多喝些水利肠胃,那考场环境恶劣,嫂子真怕你挺不下来。”
倒也别说徐优优瞎担心,在知道这考试考点儿都是什么环境后徐优优一张脸都是黑的,那一个个就张破门板的小屋连成一排就跟鸽笼子似的,也就只够放张书案坐个人的,大夏天热的要死也只能硬挺着,茅房就在每排“鸽笼子”的尽头,夏天那味道绝对够劲儿,一场考试就是一整天,中间都没有休息时间的,饿了就只能啃点干馒头喝点儿清水,连带馅儿的点心包子都不让往里拿,而且这破考试一连就是五天,这般恶劣环境能挺下来不晕过去的那绝对是勇士。
胡定听了忍不住笑,从小到大他什么苦头没吃过,但也知道徐优优是担心自己,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吃他清汤寡水的“营养餐”了,四娘见了在一旁嘲笑他,故意买了烧鸡在他面前啃,被徐优优发现后在后脑勺打了一巴掌,虽不重,还是让四娘忍不住翻白眼,她阿姐不疼她了,哎,她真是没人爱的小白菜儿。
四娘自顾自的装可怜,逗的徐优优又在她头上拍了一巴掌,都是当小姨的人了,平时那稳重劲儿都哪儿去了,这回了家这么一看,其实这丫头还是个孩子模样。
白天四娘挨了爱的小拳拳,晚上胡定就偷她鸡腿儿吃,第二天被四娘发现了刚要向徐优优举报,胡定那面无表情的脸就突然显露出几分奸诈来:“四娘,昨儿个来找你那小子是谁啊,这年头坏人太多,要不我还是和嫂子说说?”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