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难得团聚,却每日都各有忙碌的事情,只有晚饭的时间才能聚在一起,这一日徐优优正在锦绣阁对账,楼下忙碌的管事却敲门进来在她耳边说道:“娘子,孙大人带着一位姑娘来了锦绣阁,正在楼下。”
“孙宏?”
管事点点头,徐优优吹了吹未干的字迹:“你先下去招呼着,我马上下来。”
“是,娘子。”
管事退出了房间,徐优优放下笔,到觉得稀奇。
孙宏是谁,那是宸王的心腹,比起王府中的那些管家亲卫,这孙宏才是宸王面前实打实的得用人,能让孙宏亲自陪着来锦绣阁,这人是谁?
徐优优简单收拾一番下了楼,猜测那人的身份,孙宏尚未娶妻,也未听闻有相好的女子,正猜测着来到楼下,第一眼便是看到了那位身穿粉色长裙,头戴樱花琉璃簪的少女。
说是少女,却也过了豆蔻年华,约莫十六七的年龄,这在这燕林到是少见,这个年龄的富家女子多是已为人妇,而之所以猜测那是富家人家的女子,端是身上那条长裙,看似普通,却是顶级的雪锦,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最珍贵的丝织品,就单头上那俏皮朴实的樱花簪子,也是上个月锦绣阁出的新品。
徐优优下了楼,还未开口,就见那少女一撇嘴,把手里的玉簪又扔回了面前丫鬟举着的托盘中:“就这破东西,也没什么稀奇的吗,孙大哥,你说这锦绣阁是燕林最好的铺子,不是骗我的吧?”
“可是这东西姑娘看不上眼儿,不如与小妇人说说看喜欢什么样的,看能不能让姑娘满意?”
徐优优笑着迎了上去,这小丫头说话是不好听,但到底是孙宏带来的人。
“见过徐家娘子。”
见到徐优优时孙宏面色本能的缓和,其实那位姑娘的话已经让他不高兴,只是他没表现出来罢了,对徐优优行了一礼,徐优优微微福身回礼,那姑娘却看不惯他们这啰里啰嗦的礼仪,那双美丽的眼睛却充满着挑剔的把徐优优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你是谁啊?”
“我是这里的管事,你唤我一声徐家娘子就好。”
“哦,你就是岩哥哥说的那个徐家娘子啊,给岩哥哥管铺子的下人?”
那姑娘微微扬起的下巴带着优越感,徐优优却只被那声“岩哥哥”给恶心的一抖,端住了没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只是对着她敷衍的笑了笑。
孙宏一听这姑娘的话就觉得不舒服,徐家娘子都是给王爷管铺子的下人,那自己算什么?
“这位是蔓音姑娘,王爷新收的侍妾,今日王爷让属下带蔓音姑娘出来逛逛,劳烦娘子招待了。”
“什么侍妾,难听死了,王妃还差不多。”
吴曼音嘟囔一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是看那不自在的神色,稍稍带着些恼怒的味道,看来是嫌这侍妾之位丢脸了。
徐优优微微压低眸子,这王妃才去了不到半月吧?
再说这宸王什么时候是个重色的人了?
也许就喜欢这样的小辣椒呢?
心里挪移靠山,徐优优表面却不显,这女孩虽不讨人喜欢,可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只管招呼好了把人送走就得了。
“我累了,也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吴曼音指着徐优优,徐优优一愣,随后就笑道:“这些小事,让丫鬟去做就行了,既然吴侍妾累了,就与小妇人去暖阁可好,你只管说想要什么,我让人给你拿来就是了。”
这是徐优优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不复刚才的亲和。
吴曼音也不知是察觉到徐优优不高兴了还是根本没发觉,听到徐优优的安排高兴的下巴又抬了抬:“那你还不带路。”
徐优优也没与她计较,带着人去了暖阁,并让丫鬟上了茶水点心。
锦绣阁的二楼被分成六间暖阁,都是招待贵宾用的,徐优优特意给宸王留出一间,在二楼的东侧半层,平时都是不对外的,今日把这吴曼音带进来,倒也算得上是给面子。
这事儿吴曼音不知道,待看到这占了半层楼的华丽暖阁眼睛都有点儿转不动了,没想到外面看不出什么特色,这一开门却另有乾坤。
不说这其中家具摆奢华,装饰花草皆是珍惜,就单暖阁中央就单独布置了流水山石,地面所铺皆是洁白暖玉,锦鲤甩着尾巴在那玉石甬道游得欢快,那鸟架上还有只金黄的鹦鹉,一见人进来便喊着:“贵人吉祥,贵人吉祥。”
“呵呵······”
吴曼音笑出声:“这鹦鹉还挺有意思。”
坐在那镶嵌这巨大东珠的小榻上,吴曼音有些陶醉,没想到不过是一家首饰铺子,也能有这么奢侈的屋子,还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这有钱人就是会玩儿。
心里满是鄙夷不屑,可脸上神情却很是享受,还有着不知从何处升起的浓浓优越感,陶醉过后又是心里念叨:“那摄政王府看着就够大的了,没想到比起这里的奢华那王府被甩了十几条街,这摄政王还挺会装的,看来还是挺有家底儿的吗。”
伸手拿了手边丫鬟奉上来的点心,那点心小小的,吴曼音直接抓了俩塞进嘴里,徐优优一挥手,就有丫鬟拿着托盘走了上来:“这是锦绣阁这个月出的新品,吴侍妾不如先瞧瞧,或者有什么喜欢的,我再让丫鬟去取。”
“就这还新品,什么破东西啊,颜色这么俗气。”
吴曼音指着那托盘上几件玉饰嫌弃道,但徐优优却眼尖的注意吴曼音那视线在玉佩上多停留了几秒,伸出来的手指也轻微的勾了勾。
这是说话心虚啊,上好的翡翠也说是破东西?
“那看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