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真是一件奇特的事物。”宋知瑶伸直自己的左手,透过指尖的缝隙望着纱帐顶出神。
曾经与自己不怎么和的宋知玥,渐渐对自己敞开心怀。然曾经与自己最亲近的吉祥,却渐行渐远。
当真世事无常。
鼠傲天传回消息,已是傍晚。
事情果然不出宋知瑶所料,韩楚筠那个时候去宋老夫人的院中是别有目的的。
然而让宋知瑶大跌眼镜的是,韩楚筠的目光还挺高的,三个人居然一个也没有看中。
其实仔细一想,也是能料到的。
宋知珏与宋知珣虽然身世长相才华都不差,可偏偏两人都比韩楚筠年幼。再者,有之前的一系列事情,韩楚筠也不会自寻烦恼。
至于秦宣卿,年龄是与韩楚筠相当,偏偏家世上面差了一截。若是这回科考能有所成就,再由宋安恺帮衬一下,亦是前途无量。
奈何韩楚筠眼高于顶,不肯将就,一心想攀权势,从此飞黄腾达。
只是这样的好事,谈何容易。
“罢了,这终归是她的事。我一个旁人参合什么?她看不上是她没眼光,表哥与哥哥们也能逃过一劫。”宋知瑶拍了拍脸颊,让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
于是乎,一场小插曲就这样渐渐让人淡忘。
春闱科考的日子渐渐逼近,威远侯府上下为了这一事各个绷紧神经。秦姨娘母女更是日日跪在佛堂,祈祷三人能中选。
好不容易等到科考结束,宋家兄弟与秦宣卿疲惫的回到家中,一睡便是半日。
醒来后,就被宋安恺叫到书房,又是聊了大半日。
等待,永远是最折磨人的。
等待科考前的难熬,等待放榜的折磨,叫威远侯府上下寝食难安。
当然,也有例外存在,那便是宋家二房。
见以宋老夫人为首的诸人魂不守舍,久不出现的小季氏笑道:“大郎四郎平日里那么用功,今回定能高中的。”
“这高中哪有那般轻易,不然也不会有人连考数十年了。”齐氏心中虽期盼三人能考中,可理智告诉她现实没那么容易。
宋老夫人平日里虽与齐氏不太对付,但此时还是与齐氏一般想法,对着小季氏没好气道:“你就少在旁说风流话,又不是人人都能像老二一般年纪轻轻就高中的。你有那闲功夫,就好生教导六郎,可别让他辱没了老二的威名。”
本想着缓和气氛,不想得来一顿臭骂,小季氏内心十分的委屈,却又不好说出口,只能静静地坐一旁。
见小季氏被宋老夫人嫌弃,宋知瑶除了为小季氏感到叹息与惋惜,再没其他法子了。
明明不是一个人的错,偏偏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小季氏身上,当真是惨。
因着小季氏的一闹,屋内气氛变的尴尬起来,直到有婆子前来报喜,一屋子的人方才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