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诸人却不这么认为,与秦姨娘和宋知珏夫妇争执起来。
奈何秦姨娘与宋知珏夫妇多是读书人,怎能争得过三房一家。
许久不说话的宋老夫人见状,重重的叩了几声鹤头拐杖,道:“住口,统统都住口!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了!”
宋老夫人这一开口,立时止住了场面的混乱。
三房人虽对长房与二房有意见,但也不好驳了宋老夫人的颜面。只是明面上敬着宋老夫人,可心里是一点也不服气。毕竟,宋老夫人并不是宋安恪的亲母,总是差些。即便宋老夫人说的有理有据,宋安恪亦是听不进去。
宋安恪低声道:“母亲就别替大哥与二哥开脱了,威远侯府几经风波可都是拜两位哥哥所赐。”
“你这话是何意!”宋老夫人一听,立时不高兴了。她的儿子再有不是,也容不得这个庶出的儿子叫嚷。
宋老夫人不满宋安恪,宋安恪同样不满宋老夫人,直言道:“当初父亲是怎么过身的,前二嫂是怎么没了的,难道你忘了吗?要我这个儿子给你提提醒吗?”
“三弟!”宋安恺一听,心知不好,立时出声阻止宋安恪。
只是为迟已晚,为着这事,宋安恪在心中憋了许久,非要说出来:“当初,就是母亲偏心二哥,由着二哥拈花惹草,把前二嫂活活气死。导致前二嫂那五个兄长来家中大闹,间接的害死了父亲。虽有睿明先太子护着二哥,可待太子没了,那些人是如何对威远侯府的,难道母亲与大哥都忘了吗!”
“你们或许忘了,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宋安恪越说越激动,高声道:“因为二哥,我无法再进仕途,不得不靠经商过日子。如今,又是因为二哥,我一家老小就要命丧黄泉了!”
宋安恪句句力道,说得宋老夫人哑口无言。
宋老夫人无言以对,然宋安恺却没那么好欺负,冷声道:“三弟口口声声说我们对不住你,但你可曾想过你当年的官位是如何得来的。再者,你与赵王的关系,依然保不住你。这说明了什么,那便是赵王他有意要你命。纵使你是清白,亦是无用!”
宋安恺到底不是宋老夫人能比的,几句话就将宋安恪说的回不了嘴,只得悻悻的带着妻妾儿女去了厢房。
这三房一家走了,小季氏所在的二房也没了继续留下来。要知道整件事里,二房占了主要的源头,小季氏也没脸面继续留下。
宋老夫人见小季氏要离开,欲喊住小季氏,被宋安恺阻止。
“母亲,你也累了,先进屋休息一下。夫人你们也累了,与母亲一同进去休息吧。”宋安恺平静的说道:“大郎,你留下来。”
宋安恺既然这般说话,自是有其道理。何况是如今的局势,齐氏也不敢在乱来,带着林嘉慧、宋知玥姐妹与两个姨娘一同服侍宋老夫人进屋。
待女眷悉数离开,宋安恺这才放松下来,轻声哭泣起来。
宋知珏头一次见宋安恺这般哭泣,不知该怎么安慰他。许久,才憋出一句:“父亲。”
虽然宋知珣的离去,宋知珏也很难过,但他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失去了弟弟,可他还有父母妻子妹妹在世。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难过,而让他们遭遇弟弟一样的悲剧。
为此,宋知珏只能强忍内心的苦楚,软言劝慰宋安恺。
宋知珏能意识到的事,宋安恺自然也知道。
在伤心一阵后,宋安恺方才收起悲伤的面庞,略带自责道:“先前我瞧见四郎,应当拼尽全力阻止他,或许他就不会得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