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瑶应齐氏的要求到了内院,但见宋安恺与齐氏坐于高堂,宋知珏与林嘉慧依次立在宋安恺夫妇下首。
这样的场面,宋知瑶不是头一次,也明白不会的最后一次。
知晓宋安恺夫妇寻自己所为何事之后,宋知瑶平淡许多,只低垂着头,听两人的问责。
宋安恺心中持有怀疑态度,并没有马上责问宋知瑶。
反之,齐氏则已经将宋知瑶认定为嫌疑人,自是没那么沉住气,遂问道:“相比四郎已经将此事说与你听,我也不与你多舌,只问你一句是否与你有关联?”
“母亲的心中已经有了定数,何必再问女儿?”宋知瑶原以为齐氏会寒嘘些,如今瞧来是自己太过高看齐氏了。她早就认定是自己了,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的问自己呢?
宋知瑶的淡漠,着实让齐氏不满,好似自己冤枉了她一般。再见一旁宋安恺皱眉的模样,齐氏心中越发不痛快。
“你不想再说什么吗?以往你最是会争辩,今日为何这般平静。”宋安恺问道。
宋知瑶摇了摇头,回道:“以往是以往,如今是如今,早就不能相提并论了。在母亲的心中,早就认定女儿有罪。纵使今日证明了清白,那明日呢?后日呢?难保今后家中有个什么糟心事,又要将屎盆子扣在女儿的头上。与其这般麻烦,不如今日一次将话说明,母亲到底要女儿如何!”
话毕,宋知瑶一双坚定目光望向齐氏。
自宋知玥婚事开始,齐氏就对自己颇有成见,如今更是认定自己是行凶之人。长期以往,宋知瑶如何能忍受得了。与其今后不断解释,不如现在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宋知瑶的举动,着实让宋安恺等人震惊。
齐氏更是不满道:“我不过问问你,不想你心中有这般怨念。亏得我往日那般待你,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母亲终于说出了心中话,在你眼中我与姨娘便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所谓的大度,不过是掩人耳目,为博好名气罢了!”
终于到了这一步,宋知瑶再也撑不住气,质问道:“母亲所谓的好,不过是高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罢了。姨娘对你言听计从之时,那便相安无事。可若她有一点不从,你便觉得她是白眼狼。母亲这么认为,三姐亦是如此,亦或者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这样认为。”
“六娘,有些言过了。”宋安恺见宋知瑶说话开始没分寸,立时出声制止。
只是宋知瑶并不打算就此打住,继续说道:“在清心庵,母亲的好生照顾,不过是初时装装样子罢了。之后呢?便不了了之。当然这一切,我都可以理解成你那段时日忙碌,顾不着我,所以有所怠慢。”
“即便是后来,你为了照顾长姐的独子,想寻个人嫁入宣平伯府,我都能理解。但是唯独到了三姐议婚之时,女儿再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他人将罪责丢至女儿身上。”
宋安恺知道宋知瑶心中有想法,不曾想竟有这么多。在听到宋知瑶对齐氏的种种指责,宋安恺是觉得匪夷所思,不由望向齐氏。
齐氏见宋安恺怀疑自己,顿时心生想法。明明是来追问宋知瑶的,怎么一转眼成了追问起她来了,故道:“不要岔开话题,我在问你三娘中毒一事是否与你有关!”
“怎就岔开话题了?”宋知瑶质疑道:“那日三姐在宫中落水,大嫂不问原委就认定女儿是凶手。母亲虽没有表态,心中十有八九与大嫂一般。今日,三姐让人下毒了,母亲就如宫中那日般,什么也不问,就径直问女儿是否与此事有关,可不就是认定了女儿是犯人吗!”
宋知瑶越说越激动,有些话她憋了太久,再不愿憋下去。
听闻林嘉慧诬蔑宋知瑶,宋知珏不由低声询问:“可有此事?”
林嘉慧对着此事有些愧疚,故而不敢大声说话,低声维诺道:“却有此事,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