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怀疑我有人格分裂...”
“你合理可以怀疑,但你有证据吗?”
“这您就说笑了啊,我真要有证据,我还上您这看啥看,真有证据我这会儿就直接上住院部了。”
“你有没有人格分裂先不说,但以我三十年从业经验来看,你指定是有点大病的。”
“喔?医生您展开说说。”
“正常人能一早上在我这挂三回号吗?就算我这精神科一天天没什么人,也用不着你小子来帮我刷业绩!”
“......”
“......”
“那既然您都觉着我有病了,那就干脆帮我开点药呗。”
“药这东西是能随便开的吗?!我再给你重申一遍,我这没有什么能救第二人格的药!能杀就有,你要不要?”
“这哪能要啊,我这第二人格本就快要没了,您这不是给我添堵呢?要不您再想想办法,刮个痧?拔个罐?实在不行您扎我两针试试?”
“滚滚滚!像你们这种每到开学期,就各种捣鼓幺蛾子躲避暑假作业的熊孩子,老头子我见多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赶紧回家多写两页。护士!下一个!”
“医生,没下一个了,今天挂号的来来回回就这一个...”
“没下一个也把这小子给我请出去!”
“医生!医生您相信我啊医生!我刚准备升高一,哪来的暑假作业啊?!我是真有病!我有病啊!医生!医生!!!”
“......”
一名自认为有病的患者,就这么被医院保安按着脸给掐了出去。
同时,由于他喋喋不休的话语,脸上的大巴掌正逐渐用力。
“......”
“卧槽!说好的打鱼不打脸的啊!”
————
感受到脸上盖着的大巴掌带来的微痛感,于沐整个身子应激似的弹了起来,当即就嗷了一嗓子。
“卧槽!说好的打鱼不打脸的啊!”
等嚎完了后,精神才从浑噩中逐渐回归到现实,没曾想入眼见到的,竟是站着位面目狰狞的光头猛男。
猛男这海拔起码得有一米九开外,站那儿愣是高了于沐快一个脑袋,这会儿向下俯视的盯着他,压迫感比他那满身鼓胀肌肉还更甚几分。
你说一个人长得大只就算了,他偏偏还是个光头,更偏偏这光头下还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就这么一副卖相,换谁被这样俯视着,都得怀疑自己出场的方式是否出了个bug。
那凶悍的眼神,以及捏得嘎吱作响的大拳头,让于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直到这时才堪堪回过神来,前世的记...
啊呸!睡着前的记忆正逐渐回归...
...
于沐今年十五岁,是个大多数时候都格外普通的少年郎,偶尔极少数时候会跳脱得厉害,比如在这入学仪式上安心睡大觉,还顺带将梦里的台词带到现实。
这个梦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沐是真想过上医院精神科挂个号,毕竟他真的有点大病。
自五岁起,他便能幻听到来自身体某处的声音,随着长大些后,更是在某度自查下,给自己下了个精神分裂症的论断。
那道声音并不是呓语那般毫无意识,而是时常跟于沐交流沟通,还教会了他很多有用无用的技能。
要不是没有个伴生戒指,他都会误以为体内寄居着个老爷爷。
但伴随着年岁增长,体内的声音越发微弱,沟通的频率也逐年递减着,所以才让他起了拯救第二人格的心思。
而今天,是厦岭市一中高一的开学的典礼,本届的高一学子齐齐汇聚在学校东侧的大礼堂内,正参加着本年度新生入学仪式。
作为厦岭市第一重点中学,‘第一’体现的不仅仅是在校名上,校内各设施的财大气粗上也够彰显这名头。
就像此刻这么大个的礼堂里,每位学生身下都配有柔软座椅,对比其他学校那常规的‘站票’来说,一中的礼堂可谓是头等舱中的顶配。
所以这也就怪不得于沐了,任谁倚靠在舒服的沙发座椅上,听着台上的领导大述催眠经,有好好的睡着才是对这些待遇最大的尊重好吗?!
只是现在身前的这个光头猛男又是哪位啊!不知道扰人清梦罪不可赦的吗?
当然,这些话于沐也只敢在心里逼逼赖赖,就面前这猛男胳膊能有他大腿粗的架势,真说出来怕不是没有被打死过。
所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教的就是让我们该认怂的时候就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