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人彻底击败,作为个有信念的人来说,所带来的打击着实是难以轻言释怀。
兴许在这个领域里,失败者会从此一蹶不振,不止丢失了必胜的决心,还会导致遗忘掉那些,最开始选择这条道路的初衷与热诚。
此刻的朱美丽好像便是如此,她两眼无神的仰头望着天空,脑袋搁在棱角分明的升旗台边缘,也不觉着硌得慌。
似乎不这样做的话,她便难以维系自己的骄傲,没个支撑的地方,生怕脑袋会无法自控的沮丧低垂下去。
天上的那朵缓慢飘过的浮云,在朱美丽眼里,也好像成了天鹅的形状。
它取走了胜利与满堂喝彩,直冲云霄翱翔在九天之上,而作为败犬的她,除了仰视以外,似乎连追赶的勇气都被这海拔差距生生磨平了。
朱美丽想叹气,只是仰着个脖子有点难以施为,这口气被名为‘失败’的郁结压抑在胸膛里,出不来又咽不下去。
早先脱离大部队来报信的小姐妹,也早就被她给打发走了。
她此时只想一个人静静待会,尽管满操场都是哨声与喝彩,却丝毫不能干扰到她怅然的心绪。
大隐隐于市,或许只有在这样的喧嚣里,她才不会因挫败与无力感,而委屈得哭出声来。
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个推土姬的话,那她兴许还能再发呆上两小时,重温一遍往昔岁月的拼搏荣辱。
要是头顶上这张大脸换成别个谁,那以朱美丽此时的心态,自然会毫不客气的一把拍开。
尽管她已经抬起手了,但在那双想宰了她当年货的眼神注视下,还是没敢将动作完整走一遍。
讪讪将手缩了回去,朱美丽瞅着眼前这挂比少女,有些费解她投递过来的凶狠敌意,张嘴便询问道。
“陆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找你自然是有事,至于大事小事,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陆如玉随口扔了个霸气的开场白,只能说她跟某光头不愧是一家人,一开口那股子压迫味道如出一辙。
“呃...陆同学我应该没有哪里得罪你吧?啥大事小事啊,你还是给个痛快点的。”
听着陆如玉话语中的警告意味,朱美丽回应得没多少底气,加上此刻正是她人生以来自信心跌落最低谷的状态,半点不敢跟这好似点火了的炸药包顶缸。
“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叫人围堵我同桌的?”
陆如玉本就不是委婉的人,没再扯什么没营养的套话,开口直奔主题,她这会儿手痒得厉害,每多耽搁一秒,都怕怒气槽会压制不住爆掉。
“同桌?啥同桌?”
朱美丽被这话给问懵了,一时还没能联想到何佳儿身上,等她再度对上那双危险的眼眸,忍不住打了个机灵的同时,大脑也成功摆脱了回顾人生的状态,求生欲被彻底激发。
心急电转之下,朱美丽很快捋清了思绪,结合陆如玉手上提着的狗腿子,她登时反应了过来。
就见她开口正欲为自己辩解,但似乎想起来什么,脸色又为之一垮,哀怨与视死如归的表情在她脸上轮番上演,犹豫了半天都没开口回应。
这画面落在陆如玉眼里,看得她一脸懵逼,搞不清楚这好好逼个供,咋整得好像要将人家往火坑里推似的。
而当事人之一的苟彤,同样关注着朱美丽的一举一动。
这一路上被拿捏着赶路,倒是节约了她不少体力,让大脑可以充分运转,此刻也早已准备好措辞,就等朱老大开口后,再与她来个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