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有时候旁观者会比当事人更加情绪化,好比此刻的头号鹅粉便是如此。
非要严格去算的话,他跟何佳儿甚至都算不上认识,仅凭心头的喜好去主导情绪输出,或许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模样。
再长大些,等被世俗多打磨几圈,或许他回过头来会发现他此刻的幼稚。
不过那又怎样?谁没有个少年意气的时候,今天他就是要拿不服跟现实硬刚到底。
“那你们呢?也是同样这么认为的吗?”
花校长没有直接回答头号鹅粉的质疑,反倒是将问题抛给全体学生,期待着在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愿意表露出心头的真实想法。
不过这次他失望了,敢正面跟校长顶缸的选手只有个例,除了头号鹅粉以外竟是无一人再发声。
“既然大多数人都没看法,那这个问题就这么过了吧?”
这一次,连头号鹅粉也没话说了,他看着周围那些鹌鹑一样的同学,尤其是早先还激情发言的那些个。
他咬着牙,努力压制着心头的躁意,最后被班主任又按了一把,这才愤愤的坐回位置上。
而班主任也没有立马离开,反而站在一旁的过道上,时刻盯着这刺头选手会不会再跳起来搞事。
现场重新变得静谧无声,偌大的礼堂内几近落针可闻,花校长想拿起水杯抿口茶,可举起后却是觉得不渴了,默默又将它给放了回去。
七八分钟的时间里,他不过只说了短短几句话而已,着实没有达到口干舌燥的地步。
喝水的举措并不是出于生理反应,而是心头有股火烧得太旺了,想抑制却又有些不甘。
淡淡扫视了台下一圈,旋即又呼出一口气后,他的声音才再度透过音响设备传了出来。
“第二个问题,我们想问问你们,你们害怕吗?”
对比于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更加打得学生们措不及防。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害怕什么?害怕被人也这样迫害吗??
此时此刻,沉默好似成了场馆内的主旋律,校长的发问问得底下人不得不沉思,可这也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校长。
如果换个人来问这个问题,那比较勇的选手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回答。
‘害怕她个嘚儿!’
很可惜这两届的学生里,显然没有哪个调皮孩子有这胆量,纵使是三番两次冒头的鹅粉,也理智的闭上了嘴巴。
在学生里头,其实有挺多一部分是想说他们害怕的,光是昨天那视频播放的内容,稍微代入到他们自己身上都会觉得幻疼。
又不是每个人都有着无谓的血勇,谁愿意直面恶意的毒打呢?尤其还是那般的残暴。
可他们不敢说,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怯懦暴露在人前,生怕自己看起来好欺负。
如果人群里还隐藏着恶魔的话,谁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不会轮到自己头上?
花校长又是等待了两分多钟,期间没有谁发出来半点回应,他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座椅上,想着是不是火候还没够,要不先添把小火?
“第二个问题没有人愿意回答吗?没关系,我们探讨一下第三个问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