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幽的手指沾了一点顾修远的血液。

血液在他的指尖散开了一串串的泡沫。

“你拥有腐蚀能力，对吧？”

“是——”

“如此甚好。那么就在他们的人赶来的时候，用你的能力把我的身体腐蚀掉、最好溃烂到皮肉都不完整——”

“这是做什么——？”

“以我现在累积起来的能力，普通的伤害已经绝对伤不到我了。即使是你的腐蚀能力恐怕也不到15分钟就能恢复。之所以让你腐蚀我的身体，是为了骗过他们的检查。只要他们相信了我确实受了重伤，那么之后就可以用术式来应付了。”慕容幽的紫眸中闪出冷厉的寒光：“你要么答应、要么死。二选一，只有7个数的时间考虑——七——”

“我答应！”

“真干脆呢。看起来虽然不是个花心鬼，依然是不能信任的。”慕容幽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被洗了脑子之后，会不会突然变得可信起来——但是、你真的想要被洗掉记忆吗？这样，你会失去见证许多事情的机会——”

如果人是他杀死的，他大概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想要洗却记忆。

但是现在，他却半点那样的念头都没有。

他知道这是非常懦弱的逃避的乃至疯癫的想法——

人是他约出来的、他也在车上安置了炸药，其实区别就只在于有没有启动开关。

但是，如果不是自己按下的扳机，就会感觉自己是无辜的这种想法，在大脑中不断地蔓延。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想的——把自己做下的恶事全部都忘掉，只留下纯洁无垢的一面。我也算是经历了许多此轮回了，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

慕容幽松开了捏住他下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