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花楹说做便做,去附近的裁缝店里买了一套橙黄的长袍,将自己本身所穿的女装罩了个严严实实,又买了一条四方巾把头发包在里面。她本就不施粉黛,把一身装束换过,虽然显得唇红齿白,可要硬说是男的也没什么人会反驳。
换好了一身衣服,洛花楹故意压低了声线道:“怎么样,白兄。今日你我二人同上听雨楼,与那花中魁首寻一夜之风流,可否成为一段传世美谈?”
白小七笑道:“美谈未必,只要别被人看了笑话就谢天谢地啦!”
“白兄何出此言?”洛花楹掏出一柄不知道哪儿摸来的折扇,噗呲打开,以扇面遮住了半张面孔道:“此番可别忘了,小生姓洛,白兄可以贤弟称吾。”
“好好好!”白小七也学着洛花楹的样子道:“白兄愚钝,不知一会该当如何行事,全凭洛贤弟提点了。”
“好说好说!”洛花楹哈哈一笑,打着折扇进了听雨楼。
按说青楼妓院门前的姑娘,见了客人肯定上去不住的奉迎。尤其是白小七和洛花楹这样的“青年才俊”更是最受欢迎的对象。可走在听雨楼前,几个女子只是向来往的客人不住万福。若有客人看中了哪个自然会伸手,但只要客人没有动作,姑娘们也不主动去迎合。
一直走到了听雨楼的大厅中央,若身旁还无女伴,才会有老鸨凑上来寻问。
接待白小七二人的老鸨四十来岁年纪,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脂粉。见白小七与洛花楹身上的衣衫都价值不菲,可进来之后二人都是满脸茫然,尤其是白小七,在姑娘们凑上来的时候竟然还会下意识的躲避。这老鸨见多识广,心说这二人多半是两个雏儿,今天来此破身的,这种雏儿身上的油水一向最多,可得好好安排。
于是这老鸨一来到二人面前,便满脸堆笑道:“二位公子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咱们听雨楼里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保证二位满意。”
白小七从没见过这种场合,脑子都快转不过劲来了,赶紧用眼睛死盯着洛花楹。洛花楹虽是女子,脑筋却活泛,故意咳嗽两声,粗着嗓子道:“咳咳,我听说听雨楼里的花魁艳绝一时,今天特地带白兄过来瞻仰花魁风采。”
老鸨闻言一愣:“这个,二位公子。今天虽然是花魁接客的日子,可那客人已经定下了,现在再改恐怕不太容易……”
“嗯?”洛花楹眉头一竖,佯怒道:“我与白兄专程前来,难道连花魁的面都见不到么?”
“公子莫要生气。”老鸨为难道:“只是现在的确晚了,花魁定的是戌时见客,眼下都亥时了。您也知道,这花魁架子大,咱们一张老脸请不动她啊……”
“哦?”洛花楹似笑非笑,把手往桌子上一拍道:“一张老脸请不动她,那加上这个呢?”
老鸨一听,心道:“这人倒也上路,可看她手不大,里面的银子多说十几二十两,想见别人容易,见花魁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