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什长身前,茅老头又挨了一脚,才听什长问道:“你躲在那里面干什么呢,是不是有扒光了的姑娘没来得及回房啊?”
“老大你别说笑了……”茅老头摸着脖子,一手揉着刚刚挨踹的腰道:“我看里面躺了那么多弟兄,心里难过,才愣了一阵子。”
“他奶奶的,你这老不死的怎么不躺在里面?”什长骂骂咧咧的,又问道:“这么说,没看到龙黑子他们?”
茅老头不敢有半点怨言,唯唯诺诺的答道:“没有,里面灯火全都熄了,这听雨楼的格局又不透光,黑漆漆的一片我啥也看不清。不过我估计龙黑子他们早就从后门跑了,这会说不定都出了城了。”
“你可闭嘴吧!”什长一巴掌拍在茅老头的脑壳上道:“没看到就说没看到不就得了,你管他龙黑子去哪了干什么?要说这听雨楼也是,大白天的里面还得掌灯,要不然就黑漆抹污的一片,也不知道这帮有钱人盖房子的时候想什么呢!”
确定了龙黑子已经逃出听雨楼,什长带着队就回去报信。他反正是下定决心把责任一推四五六,要是查出龙黑子没跑,大不了让茅老头出去顶缸。
手下人的这点心眼,度春风岂会不知。只不过今天之事实在蹊跷,度春风也不想再旁生枝节,只得咬着牙下令回营。此外,听雨楼附近留下的尸身,无论官军还是土匪,连带着辛老板和两个保镖都一并带回军营。届时官军按人头抚恤,土匪按人头领赏,此节都按下不表。
只说听雨楼内,花魁从头到尾都在二楼的房间中看着大堂内的一切。茅老头刚走,花魁便伸出衣袖把白小七卷到了身边,将将躲过了为同伴收尸的官兵们。
花魁救下了白小七,心中颇有歉意道:“白少侠,今天这事连累你了。”
白小七慌忙摆手道:“哪里哪里,我才是要感谢花魁姑娘的救命之恩!”
花魁道:“我若不把你抓来,不逼你去救茜茜,你又岂会卷入这么大的乱子里?”
白小七连连摇头:“说起来,事情的起因还是我们偷了贵教的令牌,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连锁反应。事已至此,哪还有什么谁连累了谁?”
花魁闻言,后退两步,长做一揖道“白少侠深明大义,受小女一拜!”
“岂敢岂敢!”白小七想上前扶起对方,无奈双脚沉重,只好还了一礼。花魁见状还想还礼,白小七赶紧岔开话头:“对了,木茜茜姑娘到哪去了?”
花魁知道白小七多半已经累的脱力,走过来搀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到床边坐下道:“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城了。我刚刚让茜茜回楼上歇会,然后再备一辆马车。今天她在外面漏了脸,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城里现身了,趁着这个机会,我正好给她送回教里,也好过跟着我受罪!”
木茜茜在官军面前露了面,白小七又何尝不是?一想到之后可能又要被官军通缉,白小七摇着头叹了口气。然后不等花魁张口,白小七抬头问道:“不知花魁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回教,届时可否带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