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头讲完了故事,众人纷纷喝彩:“说得好,咱们每日里有酒有肉,想赌钱就赌,想玩女人便玩,不比走什么劳什子江湖有劲多了?”
那年轻官兵又道:“老齐头,我看你不该当兵,该去说书。把你这些故事都给整理出来,每日去讲,那不得场场爆满?”
老齐头笑道:“他妈的,你小子明里暗里讥讽老子故事是编的!”说着踢了那年轻官兵一脚道:“快去巡山,若耽误了度将军的大事,你我有几颗脑袋够砍?”
众人嬉笑一阵,各自散开,以腰刀拨打着四处的草木。老齐头见手下人都动作起来了,自己也收起了烟杆,拨开了身后的灌木。
这一拨,老齐头登时被吓得面色发白。原来那灌木后面不是别的,正是一张少年的面孔。“你是……”老齐头刚说出两个字来,那少年便暴起一拳打在他的额上,老齐头年老体衰,年轻时经脉又受过重伤,登时被这一拳打的昏了过去。
这边突逢变故,众官兵忙叫道:“何人?”三四个人挺着腰刀过来查探,又有一个官兵从怀中掏出个竹筒,便要掀开盖子。
原来这竹筒乃是一枚烟花,掀开盖后信号便发了出去,大部队见到自然会派人增援。
那人手刚放在盖子上,还未等掀开,只觉得有人在他的背后点了一下,他便再也动弹不得。其余八名同伴,也都在一瞬之间被人点中了穴道。
众官兵动弹不得,都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喘,只有最早说话的那个年轻官兵叫道:“你们是何人?”
白蓦然笑道:“你们不是在谈论武林高手么?我们就是!”说罢补上两指,封住了那人的哑穴,又把其余官兵的哑穴点住。
翻龙寨前,度春风整军列阵,两千五百名兵士一字铺开,将大门围的水泄不通。翻龙寨四周均是峭壁,固然易守难攻,但同时也有缺点,就是大门一旦被堵住,寨子里的人很难从其他地方突围。
龙黑子站在大门之后的哨塔上,望着不远处的官军,表情凝重道:“这他妈的度春风,你是要和老子拼命啊?”翻龙寨的二当家的叫做栾凤,在龙黑子身旁道:“度春风只要不傻,就该知道,一旦灭了翻龙寨,他度家军就没了存在的必要。他在朝中大受排挤,灭了咱们之后只会是被明升暗降,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对咱们下狠手,咱们也不做的太过,双方一直心照不宣。却不知今天他是吃错了什么药,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二人心知,翻龙寨再怎么强大,也只是土匪流寇,不比官军训练有素。以往度春风来攻寨时最多带着一千多名士兵,双方厮杀一阵做做样子,度春风就算是能跟朝廷有所交代了。如果度春风真的有心剿匪,凭手下的三千人马,不说踏平翻龙寨,至少能让翻龙寨损失惨重。
说来可笑,翻龙寨的两位寨主站在哨塔上,心中竟是一般的想法:“只希望度春风这次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还像往常一样,两军交战一阵便会退兵。”只是这想法太没出息,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