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白蓦然进门,那邢玉策头也不偏,就如浑然不觉一般。倒是杨德才笑呵呵的站起来道:“白少侠,你找邢老弟,可有什么事情啊?”
白蓦然眼睛一转,心道:“求见药圣,除了求医问药还能干什么?他故意这样发问,多半是为了为难我。”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蓦然强压心中焦急之情,一躬到底道:“与我同行之人受了内伤,李华一李大夫说唯有他师兄能治,因此我特意来请。”
邢玉策闻言,仍是一言不发,杨德才咳嗽一声道:“李大夫也算是一代神医,普天之下还有他治不好的伤了?”
白蓦然微怒道:“李大夫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没有治不好的伤?”
杨德才见她动怒,知道白小七受伤不轻,他曾与白小七有隙,本想借此机会卖个大大的人情给他们。但见白蓦然如此态度,转念想到:“若就此任由那白小七死了,未免不是件好事。否则他若忘恩负义,再为了那洛花楹与我作对,杨某人岂不是养虎为患?”便道:“话虽如此,可邢老弟许多年前便已不再为人治病,此番恐怕未能破例。”
邢玉策听了杨德才的言语,已知他不愿自己去给对方治病。他近来在研制一个新方,其中许多药材殊为难得,还得着落到杨家的身上。没奈何,他只好为杨德才背了这口黑锅,悠悠道:“杨老兄所言不错,我这些日子在研究一个方子,不想为了区区一两条人命浪费时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罢竟起身离去,那小绿杖在地上哒哒敲着,不多时已听不到声响。
白蓦然自幼养尊处优,凡所求者无不能得,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求人”是个什么意思。见邢玉策走了,白蓦然心道:“那小老头看起来也没什么能耐,与其去求他,不如再找别人问问。”扭头便离开了杨府,竟连道别的话也不说一声。杨德才见她离去时满面怒容,心说不妨趁此机会,将此人一并除去,向杨金生道:“找上十几个好手,去华一堂办事,你自己却别露面。”
杨金生当即会意,点点头道:“以后江湖中人提及此事,与我杨家断然扯不上干系。”
白蓦然离了杨府,回到华一堂,对李华一说明邢玉策不愿来治疗白小七之事。李华一对此早有预料,叹口气道:“我那师兄一向如此,少侠切莫挂怀。”
好在白小七胸口热气仍未散去,李华一见参汤不是全然无用,就又熬了一碗,由白蓦然慢慢给他喂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