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朝着木殇喊话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屋顶上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却没看到对方的身形面容。他二人都知道这必然是个前哨,若不处理,后患无穷,同时跃上了屋顶,只是毕竟完了半步,屋顶上早就不见了敌人的踪迹,木殇拉着白小七的手道:“此间不可久留,白老弟随我来吧。”
说着,二人从房顶上取路而行,径直回到木殇的宅院。这里地处偏僻,若非被人跟踪,轻易不会暴露,二人回到家里,终于放下心来。却不知,那房上之人压根就没离开,当时只是将身形隐在墙角下,这一路都跟在他们的身后,见到白小七和木殇进了院子,这才挠着脖子走了。
此人面色惨白,身上穿着一袭黑衣,与木殇的装束颇为相似,奇的是光天化日之下,非但带着一顶斗笠,腰间还别着把油纸伞。刚才为了行动便利些,他并没把雨伞打开,现在不用再追踪别人,当即将伞撑开,举在头顶,路上的行人见状,无不侧目。
这打着伞的不是别人,正是雷家唯一的幸存者,也是促使雷刘二家火并的元凶之一,雷庆宇。他离开白小七和木殇落脚的宅子后,径直来到了城中最有名的客栈——留仙楼,推开留仙楼中最大的一间客房进去,里面早有个身着黄衣的妙龄少女在那等着。
这少女一身的媚态,见雷庆宇进门,连忙扑在他的脚边跪倒。雷庆宇随手摸了摸这少女的头顶,她才敢动弹,开口道:“主人,我已经按照你的话,把白小七给放跑了。”
雷庆宇把雨伞收好,放在桌上道:“嗯,做的不错。”他说话时声音极其温柔,甚至有些不辩男女,但那女子听了,却是如听神谕一般,被夸奖之后,浑身上下忽然一颤。雷庆宇倒了杯茶水,抿了抿道:“金小姐,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要放白小七走么?”
原来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刚刚才将二十余名高手给迷得神魂颠倒的金小姐。听闻主人问话,她却极力收敛自己的媚态,就怕惹雷庆宇不快,道:“我虽然不知道,但是主人做事,自有主人的道理。”
雷庆宇点了点头,端着茶杯走到金小姐的身前,忽然把手一倾,那杯茶水不偏不倚,全数倒在了金小姐的头顶。那茶水是刚刚冲开的,虽然已经放了一会,但还没凉到能够入口的程度,当即把金小姐的脖颈给烫得通红。金小姐闷哼一声,却不敢叫出来,只好紧紧地把头贴在地上,作出一副臣服的态势,也趁机使那些茶水顺着自己的头顶流下,不至于全都灌进脖子里。
等那杯茶水慢慢倒完,雷庆宇才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惩罚你么?”
金小姐当然不知,但知道若不回答,雷庆宇只会更加生气,于是胡乱猜测道:“一定是奴婢太过蠢笨,猜不出主人的意图,让主人失望了!”
雷庆宇摇了摇头,把茶杯放回桌上道:“你啊,倒是不笨,可也不够聪明。若是聪明人就该知道,我做了一件极其得意的事情,正想讲给别人听,你却不问,还说什么‘自有主人的道理’,这不是搅了我的兴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