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天狼讪笑一声,用右手的食指挠着侧脸道:“谁知道这些人一点都不怕死,你在踢碾死一只蚂蚁的时候,会想过整个蚂蚁洞里的蚂蚁全都出来咬你么?”
“我从来不碾蚂蚁,就算不小心碾死了,也没注意过!”司徒寇答了一句,右手猛然抬起,抓住了一个村民打下来的棍子。那偷袭司徒寇的村民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棍上传来,登时被震得松开双手,倒飞而出,连带着身后的三人也被他一起撞倒。
司徒寇夺过棍子,双手分别在棍子的两头一拧,那婴儿小臂粗的棍子居然像一捆芦苇似的,被他扭的发出一阵“噼里啪啦”之声,从中间裂成了无数的木条。
那些村民见了这一手,才表现得有一丝退缩,但他们敢在此做贩卖人口的买卖,自然都不是胆小之辈。只是那光头死了,众人一时间群蛇无首,没人发号施令,又有了刚才那人的前车之鉴,都不敢再贸然出手。
白小七右手隐隐贴着悦容剑,保持着一个随时能够拔剑的姿势,却仍是不愿意向普通人出剑。射天狼在楚唐国待了一段时日了,多少能够猜出白小七不出剑的原因,撇着嘴挖苦道:“习武之人,从小到大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你们读书人为的是当官,武者自然也是为了能够高人一等。读书人当了官之后可以仗着位高权重,鱼肉乡里,作威作福,那习武之人若不能对普通人出手,岂不是浪费了半辈子的苦功?”
“谁说读书人当了官就要鱼肉乡里,作威作福的?”白小七当即反驳道:“读书当官,为的是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而习武练功,则是为了能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是以欺压良善、为非作歹为念,读书不如不读,练功不如不练!”
射天狼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凭平心而论,射天狼并不认为世上会有白小七所说的那种人。但是时间毕竟无有绝对之事,射天狼不能就此否定白小七的意见,却要另想一个说辞来驳倒了他。
司徒寇听他俩又开了话匣子,知道若不止住,不由得要争论到什么时候,于是打岔道:“少废话了,这里起码有五六十人,一拥而上之下,也不是能轻松对付的。再者说了,此间之人并非良善,杀了他们也不算为非作歹!”
射天狼听师弟这回居然帮了自己,喜出望外道:“不错,正是此理!”
这想法与数月前的白小七不谋而合,也是绝大多数江湖中人都认可的做法,但白小七见过虚弃礼后,心思已然大有转变,闻言劝道:“他们虽然是坏人,但自有官府来审判,我等说到底不能定他们的罪,又岂能胡乱杀人。若说正当防卫的话,任凭他们费尽心思,也绝伤不到你我三人的性命,我们即便出手,也应点到即可,却没必要杀伤人命。”
射天狼闻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将手放在鼻翼之前连连扇动道:“酸,好酸的儒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