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帅闻言,知道太子是想借此机会羞辱自己,锉一锉自己的锐气,咬牙道:“太子殿下,此地乃是您的宝殿,若被我身上的脏血染红,恐怕多有不妥!”
太子嘴角一撇,狞笑道:“没关系,脏了我自会让人收拾,阴帅,我听说武功高手身上能有罡气护体,却从来都没见过,今天真想开开眼界!”
所谓护体罡气云云,多是修炼外门功夫的高手才能练就的,阴帅炼的是内家功法,却如何能修出罡气?他明知太子铁了心的想在众人面前让自己出丑,索性也就不再挣扎,道:“罪臣武功低微,练不出罡气护体,好在身子骨还算结实。若太子怕卫兵心软轻打,执意看我受刑,罪臣也只好接受了!”
他自矜脸面,就算是受刑,也不想趴在地上挨打,于是直起身道:“为了让陛下看的真切,罪臣斗胆请求站着受刑!”
太子眯起眼睛道:“好啊,阴帅如此照顾寡人的感受,寡人不胜欣慰。只是阴帅既然选择站着受刑,那一会行刑的时候,可就万万不能跪倒,否则便该以欺君论处!”
他明明只是“太子”,却口口声声自称寡人,此时更是说出“欺君”的言语,旁人都在心里发笑。别人虽然觉得好笑,却都暗自忍着,只有阴帅心中既是轻蔑,又是愤怒,忍不住撇了撇嘴。
太子眼尖,看见阴帅嘴角的动作,怒道“赫毕罗,你笑什么,不服么?”
阴帅道:“太子误会了,我只是药效发作,忍不住咧了咧嘴,却不是在笑。”
太子哼道:“好,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来人呐!”说着,太子双手一拍:“刑具怎么还没带上来,阴帅大人说了,他不用趴着,便只拿两条打龙杖来就够了!”
听太子动了真格的,那两个卫兵不敢怠慢,急忙出去取了两条长棍。这两条长棍名为“打龙杖”,自是专门给达官贵人,乃至皇亲国戚动刑所用,其上各雕着一条游龙,通体金黄,却是镀金。
非是皇家没有足够的黄金来打造这么两条刑具,实在是黄金太重,若真以黄金铸造,每条棍子都得有百余斤重。届时行刑之人拿不拿得动这棍子是一方面,就算行刑之人拎得起上百斤的棍子,那这一棍打下,若非武林高手,恐怕直接就要丢了半条命去。
太子见打龙杖来了,一指阴帅道:“给我打足一百杖,但凡他敢跪倒,便加一百杖!”
那两个卫兵见太子面目狰狞,知道若不能将阴帅打得跪下,自己多半遭殃,于是对视一眼,齐将打龙杖高高举起,往阴帅膝弯打去。
须知行刑之时,通常只打受刑者的后臀和大腿,一来肉厚不易受伤,二来这两处地方肉嫩,打在上面声音响亮,并且极易打得皮开肉绽。
可是这两个卫兵为了能让阴帅跪倒,手中金棍竟不断地打向阴帅膝弯,一时间大殿之上只听到阴帅的闷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