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乐然见白小七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心里微感苦涩,却还是抬起右手,将白小七给她的碎布平举在胸前。
如此一来,白小七若不把那碎布接过,反而显得心里有愧似的。白小七叹了口气,心道:“我只是帮她擦擦血迹,绝不碰到她的肌肤,于情于理也都说得过去。”
心思料定,白小七把手缩回袖口,再用袖子捏住了那块碎布。姚乐然借着月色,看见白小七的动作,胸口却是一痛,暗道:“他心里难道一点都不喜欢我么?”
白小七帮姚乐然擦了擦血迹,或许是姚乐然皮肉太嫩的关系,那伤口虽然不深,却一直不见凝结。白小七怕姚乐然担心,便没告诉她,只道:“好了,我去拿些金疮药来,你等我会。”
姚乐然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白小七点点头道:“嗯,也好,早些敷药总归好些。”说完话,略有些不安的往药房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姚乐然忽道:“这上面都是我的血,我帮你扔了它吧。”说着伸手一抽,将那染血的碎布抢了过去。
这统领府乃是武官的府邸,自然备有许多内外伤药,都放在府内的药房之中。
其实这时虽是深夜,但府内仍有守夜的家丁,白小七只要知会一声,他们自然能去取药。只是白小七还没完全习惯指使别人做事,心急之下已经忘了这茬,姚乐然想到能与白小七多走一会路,也乐得不提。
白小七对伤药之类的东西不甚了解,走到药房,见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不由大伤脑筋。幸好那药瓶下面都有标注,白小七发现了这点,就点燃火折,没多一会便找到了金疮药。
除此之外,白小七见药房里还放着许多干净布条,知道这是敷药时用的,也给一并拿了过去。
可找到药物,白小七反而犯了难,原来此间只有他与姚乐然二人,姚乐然的伤在颈间,没法给自己敷药,这敷药的大任还得落到白小七的头上。
幸好白小七已经有了经验,又用先前的法子,以袖口将手包起,才拿了布条帮姚乐然敷药。这样一来动作虽然笨拙些,但总算是避免了肌肤之亲,算是没法子的法子了。
白小七专心致志的给姚乐然上药,鼻尖却不免传来阵阵幽香,第一次见到姚乐然时,白小七在那高台上就闻到了这股清甜的香气,此时一边上药,白小七不由回想起了当日的情景,动作越发缓慢。
而另一头,姚乐然同样嗅到从白小七身上传来的汗水混合着尘土的气味,更是面色羞红。她伤在颈间,白小七给她上药的时候,姚乐然只得仰着头,看不到白小七的动作,只能感受到脖子上不时传来的温柔触感,索性闭上眼睛,心道:“他若是能一辈子就这样给我上药,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