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天下间的事情,大多不遂人意,姚乐然正想着,白小七就已经上好了药。这金疮药并非特别珍贵的物事,不过既然能流传百世,自有一番妙用,敷在姚乐然的伤口处,立刻便止住了血。
白小七这才松了口气,又用干净布条将姚乐然颈间的血迹细心擦干,仍是不免心有余悸:“我这一剑再深半分,姚姑娘这条命便算是香消玉殒,到那时岂不是追悔莫及?”
想到这里,白小七心中对“三千里”居然生出了丝丝惧意,暗道:“这柄剑难道真像那老儒生说的一样邪门,那三套剑法,难道真的不能再用了?可是不用此剑,不练那三套剑法,我又如何胜的过谷神通,如何让洛老板放心将花楹交给我?”
姚乐然见白小七若有所思,有心问他在想什么,却终究是没问出口。白小七帮姚乐然敷好了药,只觉气氛越发尴尬,慌道:“今天实在是对不住,天色不早了,姚姑娘快回去休息吧。”
姚乐然点了点头,默然不语,转身离开了药房。白小七长舒一口气,也回了房间,却是毫无困意,只觉心里莫名的烦闷,也无心修炼内力,就在床上硬生生的躺了一宿。
到第二天大早,白小七难得的感到一阵疲累,他隐约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响起,知道春兰已经在门口候着,便叫道:“春兰,你进来吧,我已经睡醒了。”
春兰端着个食盒,推门进来,笑道:“白统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招呼我了?”说着,春兰转头看向白小七,骤然大惊道:“白统领,你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没睡觉么?”
“怎么了?”白小七打着哈欠问了一句,春兰将食盒放在桌上,又拿起铜镜,递过来道:“您自己看看,打从认识您以来,我可是头一次看到您这么憔悴!”
白小七往铜镜里一看,只见镜中的人影披头散发,双眼上各有一个大大的黑圈。
须知内力深厚之人,几夜不睡都无所谓,白小七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无非是心力交瘁所致。
春兰不明就里,伸手摸了摸白小七的额头,见白小七并未生病,才稍稍放心道:“白统领许是公务繁忙,这些天累着了,我去让后厨做些安神的药汤,您可记得喝。”
白小七苦笑着点了点头,春兰将铜镜放了回去,由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粥来道:“您累成这样,先喝些粥,然后再睡一会吧。”
说罢,春兰端着粥来到床前,伺候白小七将粥喝了。这粥自然不是普通白粥,里面还有瘦肉芥菜等各类辅料,是以虽然没有配菜,白小七仍是几口就吃了个精光。
春兰怕打扰白小七休息,又嘱咐几句,便收起了食盒离开房间。白小七叹着气坐了起来,心道:“来日方长,我总不能为了这些事,先把身子给弄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