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边对这“王不留命”也曾有过耳闻,一听胡子中了此毒,便觉事情大不简单,:“这毒药你没有解救之法么,我养着你,可不是为了知道该跟谁讨解药的。”
那大夫面露难色道:“其实这‘王不留命’的药性虽然猛烈,却未必不能解救,只是有两个难处。”
“有什么难处,你赶紧说啊!”张定军急道。
“其一,这王不留命乃是用七种奇花辅以夑武国皇室独有的调和之法配置的,以不同比例配出来的药效不同,解法也不尽相同。如果不知配法,并且对这毒药没有太多研究,那就极难配出与之对应的解药。”
说到这里,那大夫顿了度,接着道:“不过我看他中毒不深,而且脉象平稳,少说还能支持七日。这么长的时间里,我有五成把握能配出解药来。”
张定边登时会意:“这样说来,那第二个难处才是真正难办的地方了?”
“正是。”那大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此药既然名为‘王不留命’,自然有其深意。这‘王不留命’无论如何配比,都得至少三天才能发作。但若没有皇上首肯,擅自替人解毒者,均是……死罪!”
“什么?!”众人一阵哗然,张定军不解道:“那干嘛不直接处死,非得用这个毒药干什么?”
张定言悠悠道:“这你还不明白么,此药就是为了威慑咱们才用的。让咱们看着他中毒,却不能救,要不然就得去求皇上,那便无异于承认了与胡子的关系。到时候皇上随便给胡子编排一堆罪名,咱们都得硬着头皮吃下来,哪怕不能削弱咱们张家的势力,起码也削了咱们的面子。”
“可是……”张定军还是不明白:“咱们偷偷救了胡子,再把他藏起来不就得了?”
那大夫立刻面色大变,还好张定边摇头道:“不妥,圣上之所以敢把他送过来,就肯定想好了后续的应对之法。咱们救他容易,瞒下他被救的消息却难,圣上一旦以此大做文章,张家就更被动了。”
张定军道:“这……皇上为什么非得针对咱们,张家的大官虽然多,可那也是皇上他亲口封的呀!”
“飞鸟尽,良弓藏。矫兔死,走狗烹!”张定言语气不善道:“当年他继位的时候,朝廷里鸿广两派闹得正欢,万兽门之类的门派也都一个比一个势大。咱们张家先是帮他镇压江湖门派,又在朝廷党争中给他当了好一阵打手。如今朝廷内外安定,鸿广两派互相制衡,已经难成大器,张家反而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此言对皇帝大为不敬,张定边立刻对他怒目而视:“这种牢骚在家里说一说也就算了,要是被别人听去,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张定言自知失言,低头不语,张定先劝道:“定言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这种话自然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
那大夫缩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先躲起来,省的让别人发现这里还有他这么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