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庆宇有些生气,因为他刚刚接到了一封来自夑武国的密信。但他不能表露出来,只因送信的人正站在他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
根据信上所示,阴帅令他再选派人手,去夑武国都城找白小七的麻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信上还对自己上次派去的那些人提了一笔,说他们未能成功——可是那次行动,他明明没有报告过。
“射师兄,我虽然是楚唐国的北武林盟主,但楚唐国北武林的力量,实在没有师尊想象中的那么强盛。”雷庆宇把信纸折好,收进怀里:“上次派去夑武国的,已经是我能调动的大半人手,若再有所损失,我恐怕再难与天山派和落霞派抗衡了。”
射天狼笑笑道:“师弟多虑了,若非在都城里,我宗弟子行动不便,师尊也不会让你来做此事。等取了白小七的首级,那天山派和落霞派若有毁约之心,师尊自然会遣人前来助你。”
“但愿如此吧!”雷庆宇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如今他在人前已经很少做这个动作了,但实在是痒得忍不住:“据我所知,只凭那白小七的武功,上次那些人就足够杀他了。之前没能成功,这次我也没什么把握。”
“诶,事在人为么。”射天狼倒显得很乐观:“上次白小七有高人相助,但他就算运气再好,也不会每次都有人来帮他。”
交代完阴帅的嘱托,射天狼急着回去复命,便没在雷庆宇这久留。待他走了,屏风后转出一个人影来,正是金小姐:“主人,我们若再有损失,可有点伤筋动骨了。”
“伤筋动骨?”雷庆宇森然道:“我看他们巴不得我伤筋动骨……文皓醒了么?”
“刚醒,我就是想来跟您报告这件事的。”金小姐仍是那一副销魂蚀骨的媚态,但任她百般扭转腰肢,雷庆宇却连正眼都懒得瞧她。
“好,随我去见一见他。”雷庆宇又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来,看了片刻,猛地捏成了一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之所以失败,原因可没那么简单!”
文皓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十分熟悉的,柔软的床上。闭上眼睛,略微思索之后,文皓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逃回楚唐国来了。
他原本中了张明理的毒针,那毒针药效霸道,张明理又故意耍了个滑,只给白小七解药,却没告诉他正确的用量。如此一来,文皓身上的毒虽然解了,但对身子仍有极大的伤害。
第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文皓深处一家小客栈里,屋中只有一张硬邦邦的板床。他不知道同来的伙伴都在何处,万幸的是,来时的盘缠都还好端端的在身上。
文皓的第一反应,便是去买了骏马,赶回楚唐国。他独自在异国他乡,与来时心态大有不同,一路上只是贪快。跑死了三匹骏马之后,他终于来到楚唐国境内,心神才略有放松。
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本来就已经到了极限,只是靠着一口心气撑着。如此放松下来,文皓立刻眼前一暗,跌下马去。
还好他在楚唐国北武林中也算是一号人物,有人认出文皓来,就将他送回了文府。此时此刻,他睡的这张床不是别人的,正是他自己屋中的大床。
“我回家了么?”文皓撑着床想要直起身来,但两只手上没有半点力气,一连三次都未能成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