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些许树叶的缝隙落下,在地上撒下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斑点。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悠哉悠哉地坐在庭院里,用茶盖刮了刮茶杯,轻轻吹了吹。
“屈谷子,别来无恙啊。”男子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他略抬起眼,看见一个青衣带着斗笠的女子走进。
“呵,原来是萧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屈谷子放下茶杯,迎了迎身边的椅子笑着说,“来,这边坐。”
萧小姐走过来坐下,摘下斗笠,露出一个二十多岁女人的脸,“看屈谷子你悠闲的很啊。”
“呵呵,萧小姐莫要取笑。大王足智多谋,派凌宇将军前去,我这才能省下心来。”屈谷子提起茶壶,给萧小姐倒上半杯茶,“我不懂茶道,喝喝就是。”
萧小姐捂嘴轻笑,随后说:“我父亲托我这次来,是来给你这个的。”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青黑色方方正正的小包裹。
屈谷子迟疑了一下,说:“莫非是……”
“你拆开便是。”
屈谷子接过三两下就拆开了那个包裹,待他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眼睛里显露出的是一种名为贪婪的东西。
“怎么样,这次你有几成把握?”萧小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屈谷子,带着一丝坏笑和一丝妖娆。
屈谷子摊开双手,嘴角轻轻上扬:“十成。”
………………
“拜托你理解一下我好不好!”顾迎珊喊叫着跳上窗台,顺手举起窗台上摆放着的盆栽,“你再逼我我就把这花砸了!”
凌宇云铭无奈地说:“迎珊啊,乖啊,这花不能砸的……”
“嘭!”一声清脆的响声,那盆栽已经被摔成碎片。顾迎珊气冲冲地说:“我警告你不要再像哄小孩子那样哄我!”
凌宇云铭捂着眼睛说:“第六盆了……”顾迎珊跳下来指着凌宇云铭说:“怎么你很心疼你的花吗!如果你真的心疼就不要逼我!不然我把你家里的花全部砸了!”
“你就跟在我后面,什么都不要说,一切交给我。”顾迎珊撅着小嘴瞪着凌宇云铭,忽然她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那我们都不去了好吧。”
“这个不行,大王这次难得出宫就是为了给我们践行,我作为将军不能不去的。”凌宇云铭拍了拍顾迎珊的肩膀,“一切交给我就好了,乖啊。”她打掉凌宇云铭的手,捂了捂自己的双肩:“别恶心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二人正要走时,凌宇云铭忽然看到凌宇老夫人从房里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她自从凌宇峰死后就像是突然老了十岁,眼睛因为整日哭泣而变得浑浊。
“娘!你怎么出来了?”凌宇云铭忙跑过去扶住老夫人,“娘你身体不好快去歇息吧。大王那边交给我和迎珊就好。”
凌宇老夫人浑浊无神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消瘦的脸庞没有什么表情,她颤抖着伸出手,轻抚着凌宇云铭的脸庞,嘶哑的声音从她干裂的嘴唇发出:“你爹昨夜给娘托梦,说是有人要害你。”
“娘你别瞎想,没有人害得了我。爹的仇孩儿一定会报的。”
凌宇老夫人喘了喘气,看了看他身后的顾迎珊,说:“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有次你爹难得带你放纸鸢,可你调皮把纸鸢线咬断了,纸鸢飞走了你坐在原地哭。你爹给你说飞都飞走了,没什么好哭的,这人也是一样,死都死了,没什么仇好报的……娘只要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