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听不懂。”昂热说,“其实我是想问你,近一百年来你们蛇歧八家钻探的位置都在哪些区域?四国?九州?还是北海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可以画个图给你看。”上杉越说,他伸手就去拿昂热手边的筷子。
“混帐!就算是拉面师傅也请专业一点好么?不要想用筷子蘸着面汤在案板上画这种专业的东西啊!”昂热把纸笔怒拍到上杉越面前。
与此同时,山中小镇,学校深井。
“源稚生,我找到了。”冯玺低低的声音在井中回荡。
他站在一具如焦炭般的人彘前,黢黑的胸膛上有一块明显的缺口,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被剜了出来。
“有谁来过这里么?或者说有别的人知道源稚女这次的任务么?”
源稚生沉默了一会儿,“那时候我们被接到东京还没有一年,政宗先生很关心我们。”
“但我听说橘政宗似乎已经死了。”
“是的,被稚女亲手杀死了。”
“可你刚才还说橘政宗很关心你们。”冯玺挑眉,听起来这其中一定有一段扭曲的历程。
“我有说过稚女在这件事后受到刺激产生了第二人格,第二人格在给予了稚女铁血手段的同时也使得他的血统不稳定起来。”源稚生眼中露出追忆。
“白王血裔都是这样的,精神的不稳定也会对应在血统上,那是连药剂都无法控制的副作用,拥有皇血的稚女在产生了不稳定的趋向后,大家长特地为他召开了一次会议,大家长主张扼杀失控的未来。”
“会议的结果就是杀了稚女。”
“稚女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愿意为此献身,但并不代表他体内的第二人格愿意,因此家族决定让我去做执行人。”
冯玺抬了抬手,想制止源稚生接着说下去。
“没关系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源稚生笑着说,“何况稚女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
“那一天,我看见他高兴向我扑过来,完全就是一个弟弟看见哥哥回家来看自己了,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还以为会议的结果并非处决他。”
“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想过家族会让我去做执行人。”
“他死死地抱住我,双手在我的后背抓出血痕,他说他知道是谁让我这么做的,他一定会杀死那个让我们手足相残的人。”
“我完全瘫在地上,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上,仿佛梦一场,稚女正坐在我的床边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从那以后我时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我抱着稚女的尸体去了一片只有红和蓝的天地,那里藏着一个洁白的骨头,我为稚女磨了骨粉喂他服下,然后梦就醒了。”
“稚女告诉我那是真实的,他和神签订了契约,在他的复仇完成之前,他都会陪在我身边。”
暴雨如注,雷声隆隆,冯玺和源稚生在井底对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冯玺轻声说
“因为当哥哥的谁会愿意看着弟弟走向必死的命运呢?宿命论这种事我也很清楚啊。”
蜂鸣声从源稚生的袖子里传出,那是手机在里面震动,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中小镇竟然还能搜索到手机信号。
源稚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变了,“绘梨衣那边出事了,这条短信是稚女拿着她的手机编辑给我的,我们得立马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