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三人坐在沙发上,白霖单独,夏嫣然则被祝辰皓牵着挨着坐在一起,其间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回,几次反复,也就任他牵着。
白霖有意思的看着对面不停有小动作的俩人,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其实男人有时翻脸也比女人还快。
对面那个笑的跟傻子一样的男人,刚才在外面还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不过是被一个女人记起来了,就变成这副模样,要不是自己亲自见到,他打死也不信。
白霖摇了摇头,问向夏嫣然。
“你以前经常这样头痛?”
原本被牵着手还有些不自在的夏嫣然,被白霖这么一问,忆起那要命的剧痛身体本能的僵住。
而这僵硬也拉回了祝辰皓的思绪,他看着忆起剧痛仍心有余悸的夏嫣然,温暖的大掌握着她手的力道重了几分,像是给她传送力量。
“以前在里面的时候每一个月会痛一次,刚才始痛的时候还能忍受,到后来就越来越痛,痛的让人受不了。”
“痛完之后呢?身体或行为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夏嫣然摇了摇头,而后又像想到什么。
“好像每次痛过之后,我都会有两天没有记忆。”
“你怎么知道自己两天没有记忆?”
既然是没有记忆,那么她又怎么记得?
“因为每次医生查房都会在查房表上写上日期,而每次我头痛完后,到再有记忆都是两天后。”
起初发现的时候,她也很害怕,怕自己真的会疯掉,乃至以后护士送『药』给她时,趁护士不注意她都丢进垃圾筒,实在没机会扔就会吃下,护士走后再自己催吐。
后来慢慢的,她发现除了每个月会有两天空白记忆外,其它好像没什么异常,悬着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下来。
可是,白霖现在为什么这么问?夏嫣然不由紧张。
“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白霖看向祝辰皓,祝辰皓看着她。
“这些天你有记忆吗?”
夏嫣然回想了数秒,回。
“我好像记得被人送进了一栋别墅,然后头痛打电话给你,接着你回来,然后就是现在。”
看着俩个男人沉默,夏嫣然知道自己肯定又忘了什么。
“我又忘了什么?”
白霖正要说话,祝辰皓用眼神制止,他柔声回道。
“没事,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竟然她情况好转了,祝辰皓并不打算将一切告诉她,增加她的困扰,那些不好的记忆,她忘了对她也许是好事。
白霖明白祝辰皓心中所想,他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药』箱。
“很晚了,我先回去,明天来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目送白霖离开,夏嫣然看着祝辰皓深究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他们的表情与祝辰皓眼底的警告,她看的真切,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不准白霖说出来。
祝辰皓打算隐瞒到底,只挑了件他最在意的说。
“你把我忘了。”
“我把你忘了。”夏嫣然重复着,眉头紧蹙,探究着她话里的真假。
脑海中好像闪过什么画面,她不由闭上眼睛,那模糊的画面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待睁开眼后,看向祝辰皓的眼神犀利无比。
“不对,你隐瞒了。”
祝辰皓心间一紧,反问。
“我隐瞒了什么?”
“你隐瞒了是你『奶』『奶』故意设计我。”
想起那个可恶的老太太,夏嫣然从心里底燃烧起怒意,连带着看祝辰皓的眼神也不善,她冷冷的瞅着并不言语的他。
“我到底是怎么从那栋别墅出来的?”
虽然她的记忆出了问题,可夏嫣然还记得去别墅之前的事,那个红姨明明给她注『射』了『药』物,还被打扮成那样,要说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信。
等等,红姨说那种『药』只能与男人……
几乎是立刻,夏嫣然的脸『色』煞白,一直看着她的祝辰皓当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出声安抚道。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
“真的?”
夏嫣然脸上明显写着不信。
祝辰皓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直直的盯着她问。
“那你巴望着想发生点什么?”
夏嫣然被问住,是啊,难道她巴望着要发生点什么?想了想,也就释然了,既然忘了就随它去吧,用脚趾头想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认真审视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他前科累累,劣迹斑斑,但总的来说人品还算可以,应该不至于让她受太大的委屈。
他若说没事,那就暂且相信他。
一时间俩人都沉默,夏嫣然亦不知要说些什么,视线不由看向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家,三年了,她做梦都想回来,没想到真的回来了。
只是家里一切如初,却再也没有爸爸了,没有爸爸的家,还算是家吗?
拿过茶几上那只一尘不染的水晶烟灰缸捧在手心里,夏嫣然有些红了眼,曾经每晚回来烟灰缸里都会有好几个烟头。
那时的她不懂事,每天都回来的很晚,而爸爸却因为担心她,总是会坐在这里等她,有时等的久了,烟头也就多了。
低着头,泪水滴进了烟灰缸里,此时的她再也找不到爸爸了,她只能在心里对他说。
爸爸,嫣然长大了,以后都不要您等了,您能不能给嫣然机会,让嫣然等您回家?
泪水像泛滥的洪水,不断的滴落在烟灰缸上,原本心情还算不错的祝辰皓看到眼前如此悲伤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