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阴谋也好,诡计也罢,事实已经成就,什么因果关系争辩了又有何用?哪怕最后证明自己是被冤枉,以天帝‘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气性,怎可能饶她!
百口莫辩,心冷到极致,反而萌生出一股孤勇,就死了又如何,强如被人冤枉致斯!
左右都是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
锦瑟哈哈一笑,破罐子破摔道:“就偷人了,你又如何?且杀了我,早日解脱也极好!一辈子荒废在这里,你以为我还想在你这个地方多待一刻吗?这早就烂到根子,腐朽入骨的天庭,我早就不想待了!宁愿嫁入平民妻,也不想入你这皇宫门,打量我稀罕成为什么宠妃?你要怎么样,尽管做好了,老子就是剜肉刮骨,开肠破肚,若是哼上一哼,就不是浣沙溪畔的小如!”
纤纤玉指指向天后,“你这老妖婆,费尽心机,这下可算如了你的愿了!争宠好胜,阴谋诡计之鼻祖,你这样的居然也好意思觍着脸为后!天下女人死绝了,才轮得到你这种下流肮脏的贱妇为后!说我偷汉子喜欢年轻男人?难道你这恶婆娘床上侍奉的小男人少了?空闺寂寞,心痒难耐,你儿子身边的小侍卫不是你裙下之臣?我在御花园牡丹花树下中亲眼看到的是假的?我偷汉子至少还会避避人,你呢,光天化日之下,嗯嗯哈哈,真真羞煞祖先人也!抓别人小辫子的时候,先把自己屁股上的屎擦干净!”
锦瑟竟毫不容情,挥手抛出一面镜子,上面光影流转,里头叫喊得正是入巷,显见到了最紧要关头,“哈哈哈哈,这小侍卫碍于你的淫威,你没少欺负她吧!”
天后脸色青黑,一把将镜子打落在地,“贱人,你是习了什么幻术,怎敢做伪证害我?”一面又拉住天帝,“陛下,陛下!那是伪证,是假的,你不要相信她!我这样的老婆子,早就断绝了情爱,怎会干出这种事?”
锦瑟哈哈狂笑,“只许你陷害我,就不许我替你作证?天下没有这么不公平的事!纵你娘家强大,纵然我们地位实力悬殊,我将死之人,我也并不怕你!天帝陛下,看看你的好妻妾们,为你戴的绿帽子多不多?哈哈哈哈哈哈!你还从来没查过血脉关系吧,要不要去验验血,看看你的子子孙孙中,都有哪些是你的种?”
天后铁青着脸,“你真是疯了!真是疯了!天打雷劈,五马分尸都不够,我要你魂飞魄散,永永远远从世上消失!”
天帝脸黑如锅底,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动怒。他早就视天后为朝臣官员一般,她的私事如何,他并不想过问。只是摊开在人前,面子上确实非常难堪而已。
但他已经老了,并没有精力管老妻的风流韵事,那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她如何如何,根本与他五关。
天帝的不在意让天后寒彻心骨,既然不在意,那就以身份说话,“天帝,锦瑟违反了宫规,挑战了天庭的威严,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我虽然即时让宫娥侍卫离开,但纸包不火,她的丑事不可能瞒得住!你可别忘了,天子无私事!锦瑟天妃不光是你个人颜面的事,而是关乎诸域平安统治大业的大事!你可不要叫我们凤族寒了心!”
锦瑟冷笑道:“我区区一个小妃子,何必上纲上线,成了大事!若论大事,天后偷汉子生私生子才是大事!”
天后根本不理锦瑟,对天帝道:“你若不处置她!总有人处置!”一甩袖子,干脆就走了出去。
反正就是走个过场,天帝寿数已近百万年,就是想保住心头爱,也没有那个本事了!天下,早就已经是天后母子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