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的日记非常精彩,完美的诠解了陈慧成长历程,从南门山回来以后,她彻底的变了,变得阴险可怕,让我意外的是,她的这种变居然是我一手造成的。
“不是说男人都好色吗,为什么我暗示山哥那么多次,他都无动于衷,难道我真的比张芳差,张芳凭什么有优待,我凭什么会被冷落?”
“最近山哥和张寡妇眉来眼去,那个全世界最恶心的矮子,在张寡妇家睡了好几天,山哥眼瞎了吗,难道我比不过一个寡妇?”
“今天很开心,全世界罪恶心的人和全世界最不要脸的结婚了,我很想喝酒,可是山哥还想着张芳,我恨她,妒忌她,我一定要将她比下去!”
张芳翻到这一页,顿时就无语了,将日记本塞给我,苦笑着说道。
“不看了,再看下非得气死,我碍着谁了,你说说,这个陈慧,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我叹了一口气,接过日记本继续往下翻,那一段文字,洋洋洒洒的好几页,看得我连连咂舌,往日种种,仿佛是历历在目。
山哥现在是村长,吃香的喝辣的,真是威风。
可我家已经没有钱了,他为什么还要让人过来要钱,猪也卖了,粮食也卖了,再这样下去,估计连我都得拿去卖。
我看不透他,猜不懂他,他讨厌我吗?不,昨天他还给我钱,给我买零食,给我买衣服,但是他为什么不正眼看我呢?
是张芳,一定是张芳说我坏话,缠着山哥不让他理我,张芳,你给我等着,总一天,我要打断你的狗腿,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呵呵,可悲,真可悲啊,这个世界上,我还能依靠谁,现在连说话的人都没了,李山,我父亲的死你知道吗,还有母亲,这都是你的错,我要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咿,她父母不是病死的吗,怎么迁怒于我了”我有些奇怪,急忙翻到下一页。
可怜我的双亲,他们才五十岁,五十岁就没了,他们没有看到我结婚生子,甚至连肉的滋味都不知道,劳碌了一辈子,就这么没了。
矮子,那个全世界最恶心的人,他趁天黑,撬开我家的门。
他捂我的嘴,扯我的衣服,扒我的裤子,李山,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怕吗,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这就是你畜生的哥们儿,就是你牲口的兄弟。
父亲救了我,可矮子却把他摔死了,我抱着父亲,手上,怀里,全是血,李山,你知道痛,你体会到恨吗?
母亲也吓病了,我是那么的无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可当我找你,你都不听我说完,看都不看我一眼就交给芳子她娘。
矮子欺负我,你护着,芳子取笑我,你护着,凭什么单单要冷落我,让我一个人承受这无尽的煎熬和痛苦?
你知道吗,我娘很喜欢你,她可以为你杀掉唯一下蛋的母鸡,而你又为她做了什么?
其实我不贪心的,只要你带着我娘去看看病,就算看不好我都不怪你,可惜你偏偏没有。
尸骨为寒,你又找人问我要钱,名堂多得很,我告诉你,我娘恨你,我也恨你。
所以,你让我嫁给大头,我同意了,反正他老子是乡长,要整你,整张芳,整矮子,随便整。
大头跟我……我很兴奋,很开心的就同意了,从这时候开始,我已经不是我了。
“搞什么,怎么还擦掉!”
中间有很大一段被擦掉了,看得我大惑不解,心惊肉跳。
大头到底跟她说了什么,阴谋还是诡计?
是谁擦的,陈慧还是大头?
想了想,瞅了瞅,字里行间瞧不出任何端倪,想起陈慧那些诡异的行为举止,我顿觉得头皮发麻。
当我的面,她脱裤子小解,这骚气的操作,我到现在仍是心有余悸。
争风吃醋,和张寡妇大大出手,抓蛇咬我,单纯的村姑是干不出来的。
她绝对是带着报复的心理,有预谋的勾搭我,女人狠起来,当真没有男人什么事儿了。
“陈慧啊陈慧,就算你父母的死是矮子造成,可这也不能赖我,谁让你当时支支吾吾,又不说出来,我哪儿知道这些事儿!”
想了想,自言了一句,日子还有最后一页,我伸手舔了些口水,借着最后一抹余晖往下看。
你认为世上有鬼,还能个什么破印章和驱魔阵法,简直是可笑之极,不过正因为你这种愚蠢的想法,我的致幻药才屡见奇效。
你以为是你手段通天,能驱魔抓鬼,呵呵,那不过是你们几个的狗屎运太好罢了。
告诉你,世上没有鬼,我才是那只最丑恶,最凶残的恶鬼。
李山,我相信有一天你跪下来求我,我张芳给我提鞋,要你舔我的脚趾,要矮子生不如死。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陈慧的文采很棒,看得我是冷汗直流,致幻药是什么,她从哪里搞来的?
思前想后,我顿时恍然大悟。
当年我去南门山撵兔子,在陈慧家里喝了一口水,而那个时候,南门山已经被一伙盗墓贼盯上了,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制造了鬼神之说,陈慧被当着枪子,而我却意外的成了受害者。
“山哥,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这个嗲婆娘咱办呢,跟我睡还是跟你睡?”
张芳打断了我,抢走我手里的日记本,指着落山的太阳说道。
“让她跟你睡吧,这本子你可收好了,以后或许用得上,你也别跟陈慧再有来往,她这人太可怕!”
我挽起她的胳膊,领着台湾婆子,趁着天黑以前短暂的光明,一口气跑到了小卖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