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找个机会跟矮子说说地基流血的事情,但周领导和彪子上厕所都拉着他,我懊恼不已,只好继续陪着他们仨疯狂。
直到次日早上,他们仨还是勾搭在一起,周领导说我既然要搞赌,那就抓紧时间。
寻思着地基流血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于是陪着他们仨去了熊老大的场子。
说是场子,也不过是在祠堂里摆几个桌子而已。
一堆人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他们有的兴奋,有的沮丧,还有的像个精神病一样自言自语,抽烟的人非常多,浓浓的烟雾熏得我眼睛都流泪了。
我不清楚他们在赌什么,耳边全是呼喊声。
“豹子,豹子”
“他奶奶的,又是三点”
“庄家开牌”
……
我研究过赌徒的心理,无非是想以小博大,单车变摩托,但赌场不是靠语气的,只要进来必输无疑。
挤进人群,斜了一眼庄家,他是个喜哈的胖墩,坐在庄严的观音菩萨像下面居然赤着上半身。
赤身是为了避免出千的嫌疑,但在祠堂里赤身,那可是对祖先不敬,亵渎神灵的行为。
扫了一眼激情蓬勃的众人,男女老少皆有,有个婆娘一边撩开衣服喂孩子,一边摸牌,我瞅着十分得劲,周领导却捅了我一下,靠近我耳朵小声嘀咕道。
“我去报警,你小心对付,熊老大的人多,老油条不能用,得全抓了!”
周领导十分阴险,不过我很喜欢,点头就应了他,这时候,矮子跟彪子也跟过来了。
“各位各位,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胖墩瞅了一眼中门,短而肥的手假装挠痒痒,伸到腋下捣鼓了几下,而后向中门瞟了个眼色,咧嘴就喊。
“至尊宝,通吃!”
“又是至尊宝,真他娘的邪了!”
“有什么办法呢,愿赌服输吧!”
“我就不信邪了,再来,老子要翻本!”
……
我瞅了瞅彪子,伸手挡住嘴巴,凑近他的耳朵说。
“待会儿控制庄家,别杀人!”
嘱咐完彪子,我又吩咐矮子说:“他使诈,戳穿他!”
矮子早就饥渴难耐了,单掌薅着一人的肩膀,猛地一拽,嚣张的说道。
“起开起开,奶奶的,老子输了一中午,你他娘的使诈,大家拆了他的台!”
矮子这一声叫喊,空气就好像被冻结一样,人群里瞬间安静下来。
胖墩哒的一声,将手里的骨牌甩在桌子上,肥硕的手指矮子的鼻尖,杀气袅袅而来。
“你怕是你娘的孤儿,才进场,跟老子说你输一中午了,找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