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摸出手提电话打给彪子,让他将人拉到村里来。
入殓了芳子她娘,摆好灵堂,彪子就带着十几个人赶来了,我将他拉到后厨,杀气腾腾的说道。
“村里的山中有个庙,那些和尚就住在里头,现在就上山,留一个活口,其余的全做了!”
大雨未停,彪子领着人进山,我关上门,和张芳跪在灵堂前聊守孝。
“芳子,最近有见过小翠儿或者郑老师的儿子吗?”
老流氓曾说过留下一封信,虽然烧了他家的房子,但我怀疑那封信并未被烧毁,极有可能在他儿子手里,而后串通那些和尚来谋害我。
张芳抓起枉生钱丢进火堆里,看着飘起的白色火灰,神色黯然的说:“听说他俩去了外地,怎么了,你找他俩干啥?”
出于对张芳的保护,很多事情我并未告诉她,包括敲我脑壳的和尚,我起身,捏了三根香点上,插进棺材前准备好的香炉里,回身看着她说道。
“芳子,你娘的事情简单操办吧,往后你就住在我家里,我也累了,等忙完医院的事情就回来住,咱俩过点小日子!”
张芳点头就应了我,她摸着黑漆漆的棺材,叨唠道。
“我知道她不是我亲娘,可她比亲娘还亲,现在她也走了,哎!”
煽情的话我不会说,所以也没接张芳的话,瞅了她几眼,小卖铺忽然被敲响了,矮子在外头喊道。
“山哥,开门,我回来磕个头就走!”
打开门,矮子,陈慧湿哒哒地站在大雨里看我,我侧身弯腰,请他们进来,不成想张芳却发怒,指着门口的俩人吼道。
“你俩凭什么来磕头,我娘不喜欢你们,也不稀罕,滚!”
陈慧妒忌张芳成恨,两人结怨已久。
矮子曾经拥有张芳而不珍惜,给她心里造成了永久的伤害。
我不便劝说,起身望着门口的陈慧和矮子。
矮子脸上阴晴不定,转身走到大樟树下闷头抽烟。
陈慧则在门口跪下,虔诚的磕了几个头,起身冒雨离开。
亲者离世,本就痛苦难言,我叹了口气,瞅着陈慧的背影念叨道。
“既知如此,何必当初,陈慧,你的苦果才刚刚开始!”
“山哥,你别叨唠了,大头已经出狱,婶儿的事情办完了来县里找我!”
矮子丢掉烟头,冲我喊了一句,跨上摩托车,也冒雨离开了。
我瞅着滂沱的大雨,摇摇头,转身关上门,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看着张芳的后背就说道。
“天气炎热,明天中午就出殡吧,你也不用过于伤心,生老病死,天理循环!”
张芳的心情跟屋里的光线一样暗淡,她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很久,这让我想起了过时多年的父母。
失亲之痛,痛彻心扉,无以言表,我鼻子一酸,差点也哭了出来,摸出烟抽了几口,心情这才平复一些。
矮子说大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