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病的人大概有四成，被留在了队伍后头。族长下令，继续往前走。

中间走了又停，停了又走，不断有人昏倒，也有人死亡。没有一个人在担架上可以安静地躺着，始终有不同的人在替换着。最后连抬担架的人都昏倒了，天好像也快黑了，队伍终于不再继续走。

蛇肉已经吃光，只剩下了一张蛇皮。族长叫人把蛇皮剪成一小条一小条，煮了汤给大家喝。

蛇皮腥味比蛇肉还重，厚而韧性，根本就咬不动。胡兰看到蛇皮汤头就晕，她一口都吃不下，宁愿饿死，她也不想吃。这一次连吴婧都劝不动。胡兰说看见碗里的蛇皮就让她想起有无数条毒蛇，不要说吃，就是多看一眼都不敢。

吴婧捞出胡兰碗里的蛇皮，捧着一碗清汤给她说，兰兰，咱不吃蛇皮，光喝汤。

胡兰往碗里瞧了一眼，那奇腥的味道扑鼻而来，蛇皮是没有了，可是味还在，比那蛇肉腥臭多了，她还是喝不下去。

吴婧没有办法，只能去求助姑姑，看她有没有办法把这腥味去掉。吴旻杺摇头，对胡兰说，我现在没办法帮你去腥。兰兰，你真不想喝，姑姑不勉强你，姑姑现在好内疚，感觉帮不了你们每一个人，你告诉姑姑，姑姑是不是做错了。姑姑不该带你们来拉木达。如果你被饿死在这里，加重的就是姑姑的罪孽。不过加重就加重吧，姑姑认了。

姑姑，我喝！胡兰用手捏着鼻子，一口就把蛇皮汤给喝了，放下碗，对吴旻杺说，姑姑始终待我是亲侄女一般，是我不孝，我不该让您难过。

真是个好孩子。吴旻杺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吴婧会心一笑。跟了姑姑这么久，很少见她会这样讲话，有点惊讶，看来姑姑也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