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抱着何太后坐在院子里,此刻狂风骤至,掀起漫天的紫檀树叶随风摇曳。
关牧听不清她在讲什么故事,见她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风沙水吹入眼睛也没有任何反应,明艳动人的脸庞,逐渐变得惨白。
嘴里若有若无的吐出几个字眼。
关牧把手机掏出来,将她的临终遗言直播。
直播间数百人,谁也没有说话。
对她们而言,这也许是剧组一场演技逼真的好戏。
何太后的故事更像是在忏悔。
忏悔她的父亲花钱贿赂宫人,才让她得以进入宫中。
忏悔她借色诱灵帝得以上位。
忏悔她将后兄何进带入宫中,祸乱朝纲。
忏悔她心胸狭隘,致使董太后被害。
……
轰的一声,袁氏别院左门的紫檀古树轰然倒下。
典韦扛着大树走了进来,典来提着刀斧紧随其后。
何太后的嘴里再也听不到声音,她张着嘴看着远空,眼睛完全失去了活力,眼圈和嘴唇都变成了深紫色。
眼角一丝血泪流出,身上冷如寒冰。
典来小声问道:“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关牧说道:“你去将郭嘉找来,不要惊动其他人,他熟悉国丧礼仪,然后再去司徒府找貂蝉,取来我的化妆箱和背包。”
他看了一眼典韦,又对典来说道:“井边的泥地里埋了百两黄金,三弟受了重伤,给他请个医生医治,再找几个老实的木匠,在这林子里砍下一百棵楠木,我答应了这里的主人,要为他的家人安葬。
门口右边的紫檀树也砍了,找到这里的主人袁隗之后,就将他埋进紫檀木棺材里,如果找不到了尸体了,就将这四世三公的牌子安葬,给他立一个衣冠墓。”
典来记下关牧的吩咐,便带着典韦匆匆离开。
晚上,貂蝉提着饭菜和化妆箱前来,典来带着几个人在院子里制作棺椁,而典韦在别处挖墓穴。
郭嘉则布置灵堂,置办礼仪。
貂蝉:“先吃点饭吧,官人!”
她看着何太后的尸体有些害怕,只带了片刻,便匆匆走了。
她前脚刚走,蔡文姬便匆匆赶来,从府里带来几个使唤的下人。
蔡文姬见关牧一个人坐在尸体旁吃饭,不免有些惊讶。
她问道:“关大哥怎么坐在这里吃饭?”
关牧:“我以前也是这么吃的,读大学的时候。”
蔡文姬:“太学?原来关大哥夜读过太学,难怪文姬觉得关大哥文采斐然。”
关牧:“额……”
关牧暗想,我特么每天就是一句“卧槽”不离嘴。
所有的形容词、感叹词,都用“卧槽”代替,我这样的人像是读过太学吗?
关牧嘿嘿一笑,又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蔡文姬:“我跟父亲说太后薨了,他便叫我带几个使唤的侍女前来。他说七天后是黄道吉日,到时候他会带几个朝中重臣私下前来。”
关牧:“这些我会告诉郭嘉的,具体怎么做有他定夺,不过我的想法很简单,人已经死了,尽快入土为安是最好的,免得夜长梦多,如果走漏了风声,只怕这里所有人都得死。”
蔡文姬点了点头,又小声对关牧说道:“我也觉得关大哥说的对。”
关牧:“你带的这几个女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居然不怕尸体?可他们怎么穿着七件不同颜色的衣服呢?”
蔡文姬:“这些都是附近村子里流落街头的孤儿,我父亲见她们可怜,便收回家中做一些下人的活儿。七件衣服代表着蔡府七个不同的院子,父亲为了不让家里人怀疑,特意从每个院子里挑来的。”
关牧:“还挺不错的!”
这要是在大学时候,班里的女生一看到死尸或者骷髅早就吓懵了,哪里还顾得上化妆呢?”
蔡文姬又说道:“不过我父亲说这几个侍女的性命不能留,恐泄露太后的陵墓,让她们为太后殉葬。”
关牧严肃地说道:“不行!侍女的命也是命,我知道在你们世家贵族眼中已经不把下人当人看了,我无意改变你们的意识,但是如果蔡大人要插手太后的后事,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用纸人代替活人,至于这几个侍女你就当她们已经死了,自有我来处置她们。“
蔡文姬没有回话,只是不理解眼前这个读过太学的人,竟然会这种离经叛道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