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上了林菀岚的马车。

含笑都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没有去拦他的意思，只是让车夫开车回去了，先去三皇子府。

上了马车便有一种松了一口气卸下重担的感觉，在林菀岚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抱住她，与其说是抱住她，不如说是靠着她，就像是走累了靠着什么温暖的东西，就能让人安心下来的感觉。

林菀岚一愣，随即也伸手抱住他，柔声问道：“怎么了？”

“菀岚……”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林菀岚听着心里骤然一紧：“我在。”

“菀岚……”

“我在。”

“菀岚……”

“嗯？”

“未未……”

“……我在。”

“不要离开我。”

林菀岚笑起来：“我当然不会离开你。”

“你发誓。”他握住林菀岚的肩膀。

林菀岚脸上笑意收住了：“怎么了？”

明楚之没有回答她，只是更用力的抱住她：“你发誓，你不会离开我。”

好像不发誓就没有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无奈，只得开口：“我保证，我不会离开你，无缘无故。”

“有缘有故也不可以，”明楚之很快就抓住了语言中的漏洞。

这点怎么就这么厉害了……

她只能重新说一遍：“好，我不会离开你。”

明楚之这才放松下来，重新抱住她，头埋在她的发间，长发垂下偶尔几缕扫到了她的手背：“我只有你了……”

林菀岚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语气里的悲伤确实实打实的，她能做的只是抱住他，有时候拥抱的力量真的很大：“没事了……”

“你是不是一直在想，为什么你父皇明明一直很满意你，但是太子都被废除了，皇位还是没有到你的手里？其实小时候，你父皇很喜欢你的，只是你越长大，越优秀，越来……越像那位王爷，之前同你父皇争夺那个位置的兄弟，他就很优秀，优秀到人尽皆知，在你父皇登上皇位之后，民间还是有不少人支持他，你与他很像，不论是在性格还是做事的方式，皇上很喜欢你，但也仅仅只能是满意而已，他不会让你坐上那个位置，这会让他想起，他一开始，本来是输了的。”

“我知道了，”他回答：“我已经，不想要了。”

为这个位置忙碌执着了十多年的时间，到现在却只想稳定下来与喜欢的人一起过接下来的日子，他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了，他不像是皇上，他可以直视自己的失败，但是父皇永远不行，哪怕到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失败了，却还是固执的要立六皇子为皇上。

他很幸运，没有遗传到自己父亲的这一种固执。

明楚之抱紧怀里的人，又或许，他已经将所有的固执，都给一个人了。

“未未？”

林菀岚无奈的开口：“你怎么突然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