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有幸逃了出去,该从哪里才走得到明楚之的房间,该怎么找到他,上官枫溪一点头绪都没有。何况现在门口众多守卫,别说是再见到明楚之,便是踏出这个房门恐怕都是难上加难。
这几日熬得上官枫溪如坐针毡,时间越久他就越担心。北疆大营是否会突然有变故?父亲他可还安好?岳父大人一家几日都没有自己的消息,是否会担心?岚儿会不会思念成疾?
此时的上官枫溪已经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他的全部耐心几乎要被明楚之这种不用武力,却将他隔绝消耗他时间的做法消耗殆尽。
这几日,明楚之也没闲着。
明楚之秘密传信给那几个与北疆大营对峙的小国,令他们的军队在不使用武力的情况下慢慢收拢对北疆大营的包围圈,直到把北疆大营逼回营地。他又派出一小支队伍前往瑾水河的源头,下了慢性毒药。除此之外,自己这边又把两大营地的粮食供给全部切断。
明楚之要一点点将两大营的生命线掐断,将瑾奕国全国上下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此,他才觉得足够安全,足够有把握将自己恨透了的瑾奕帝玩弄于鼓掌。
此时朝中的局势也是荒唐至极。
瑾奕帝仿佛消失在了后宫一般,只传出一道指令,一切听从三位元老安排。
然而,身为三位元老之一的英侯此时正身在沙场,前被别国联军团团围困,后又没有粮草支援苦苦死撑。国师垂垂老矣行将就木,加上又没有实权,无任何人会听命于他。
而唯一握有实权的宰相却只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已经从商多年,早就对军事不过问了,更别提什么排兵布阵了。况且瑾奕帝手中握有虎符,若形式真的危机至此,他自然会去面见瑾奕帝,请求调回两大营防守皇城。
林正在房中背着手踱步。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到上官枫溪的消息了,难不成他在去北疆大营的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北疆大营现在连连撤退,几乎过半士兵已经原封不动撤回营地,靠着仅剩的一点存粮度日。英侯也没有消息传回,大营中他老人家孤身一人,不只是如何应付的。
这一仗打的何其丢人又荒谬,对方一群南方小国的联军,竟然未废一兵一卒就将我瑾奕国北疆大营全部调出。然后又向驱赶牲畜一样,一点点缩小包围圈,将他们赶回营中。朝中的形式可笑之极,瑾奕帝不知所踪,宰相又不肯做表态,他一个小小守城哪里有发言权。
这一切,都像是要亡国的征兆。只是现在他想将这些事告诉上官枫溪,让他赶紧去逃命,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林正攥着拳头,狠狠在茶几上捶了一下。婉娘走上前来,心疼的把夫君的手握在怀里,眼中有泪花闪烁。
“婉娘……这回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瑾奕国……怕是要亡了。”
林正哽咽着继续说,“这一仗我们打的屈辱,就像笼子里待人宰割的牲畜,毫无反击能力,只能看着敌人拎着屠刀,慢慢将我们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