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等到天亮了就放晴了。”

两个人本来都不是迷信的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如果迷信真的有一点点作用的话，他们愿意选择相信迷信。

等到三点半的时候，老爷子醒了过来，然后让司念先去休息，本来他还推拖着，想让白浅菲先去休息，但是老爷子说让他守天快亮的那个时候，因为这个时间段最容易犯困，司念想到老爷子的话说的对，也就让白浅菲去休息。

但是等白浅菲睡到四点半的时候才刚醒，就听见病房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奶奶，您快醒一醒，不要睡了，起来和我聊聊天吧，奶奶快起来呀！”

老爷子的声音也传过来：“老婆子，不要睡了，快醒醒过来给我讲故事，我跟你说，今天晚上我又不听话了，睡得挺晚的，你赶紧起来骂我两句，你不在我还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吓得白浅菲立刻跑到那边病房，确实看到老太太已经闭上了双眼，血氧在一直往下掉，掉到前所未有的低，床头的呼叫铃已经亮起了，从走廊的尽头也能听见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想来应该是有人通知了东方易过来。

老爷子三人又再一次的被护士请了出去，司念再一次拿起手机通知了司家所有人，但是这次东方易不过五分钟就已经出来了，口罩都没脱，就对三个人摇摇头，抱歉的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然后跟在他身后的护士已经走出去，打算把心电检测仪推过来。

白浅菲跑进房间里面，老太太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面那样被从头到尾盖上白布，她的样子看上去就是安详的睡过去而已，一旁的心电图还有细微的跳动，白浅菲大声的叫着东方易：“监测仪不是还有波浪吗？这不是还有心跳吗？怎么就已经尽力了？不赶紧抢救一下吗？不是还有救吗？”

东方易抓住白浅菲的双肩，认真地和她说道：“老太太的的确确已经走了，这个监测仪还有跳动，但是等时间一长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清醒一点，白爷爷那个时候你不也是已经知道了吗？”

白浅菲突然定住了，是啊，爷爷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了，等会儿护士推来的那个心脏检测仪贴在老太太的四肢上，就会正式打印一条全是直线的心电图，然后东方易就会正式宣告老太太的死亡时间，这是她之前就看见过的流程。

可是老太太临死之前的愿望都没有能达成，一是她想看见自己的孙子回来，二是她想回家看枫叶。

白浅菲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打电话问零，司陌查到下落了吗？

零听见她电话里面强忍住的哭腔，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可是他这边还是毫无进展，这让他如何忍心能说出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