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旭说道:“本世子久闻凤华君的大名,昔日多次邀见却不曾见到,今日总算是有缘相识了。”
小凤华不卑不亢的说:“得您厚爱,是我的荣幸,昔日为家事所困,要照料病重的老母亲,所以不得脱身,拂了世子的好意,还望见谅。”
李成旭注意到小凤华褪下戏服后,手袖上还戴着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竟是这般原因,你早同本世子讲,就没这些许误会了。”
小凤华苦笑道:“彼时说出来,听着也像是借口,不如不说。不论是什么原因,都是我愧对世子的盛情,今日又有公主驾临,我便为诸位贵客奏曲助兴吧。”
众人都十分惊喜。
因小凤华在金陵是出了名的清高,向来只登台唱戏,从不私下陪客,想要听他奏曲助兴,不知是多难的事。
李成旭原本想着今**也要逼他陪一陪自己,没成想他如此懂事又示好,一时心都飘了起来。
小凤华今日奏瑟,还需一人奏琴相伴。
他正要请掌柜请其他琴师过来,岂料宋香君主动说自己要伴奏。
顾欢意诧异的看向宋香君,纵然她身份不高,也是官家小姐,没道理跟伶人一起伴奏的。
宋香君红着脸说:“凤华君的《锦瑟》、《湘妃宴》我都会,我十分钦慕凤华君的琴艺,若有幸合奏,真是三生有幸。”
李成旭笑道:“看来这位小姐跟本世子一样,是凤华君的拥簇者啊。”
顾欢意见宋香君是真的钦慕小凤华,便没有阻拦。
小凤华的琴艺早就声名远播,自不必说,而宋香君的琴艺也不俗,引得小凤华数次惊喜对视。
两曲下来,厢房里倒是意外的其乐融融。
因小凤华下午还有其他演出,他不便多留,数次推辞后,终于脱身离开。
妙华公主意犹未尽道:“难怪是‘金陵三俊’之首,名不虚传呀。之前我还取笑成旭哥哥为了一个伶人自跌身份,今日算是懂了。”
顾欢意道:“听说小凤华以后就在麒麟社坐场,不再回金陵了,若公主喜欢,日后可以常来听。”
“那就这样说定了。”妙华公主开心道。
李成旭一时高兴,忘了与顾欢意之间的隔阂,说:“你们再来时,可要记得约我。”
顾欢意撇开头,淡淡“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成旭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十分尴尬的说:“先前与顾小姐有些许误会,是我不好,今日便算我做东赔罪,还请顾小姐不要计较,可好?”
顾欢意冷冷道:“如何不计较?若是叫人看到我与你常常一起来听戏,必是以为我不要颜面求着给你做妾了。我顾家纵然不如你身份尊贵,但也是要颜面的。父辈用血肉挣来的名声,没道理被我败坏了。”
李成旭道:“这事原本是我姨母贞妃娘娘心疼你孤身一人,想给你找个依傍,没有考虑周全,但的确是好心,我更是没有半点不轨和不敬的意思……”
他话未说完,就被妙华公主打断:“哥哥这话不对吧,怎么成了我母妃的意思?我母妃虽然心疼顾小姐,却是你说要她给你做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