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真见李从心不承认,直接下令搜馆。
李从心便沉下脸来,说:“王女对使臣如此不敬,想来是不欢迎我们了,来人!”
卓定带着使臣早已聚集在院里候命,听到传唤,立刻进来。
卓定道:“世子,臣等在!”
李从心吩咐道:“你即刻进宫去见北夷王,问问他,这是否就是北夷的待客之道?若是不欢迎我们,我们即刻就走,倒也不用王女这般装腔作势。若是对瑄国有敌意,那我们也不惧一战,不如连着前仇旧恨,一起清算清算也好!”
卓定领命道:“是!瑄国断不能受此折辱,臣这就去问问北夷王是什么意思!”
完颜真全然不顾,只是说:“你想走?不交出人来,你别想走出王城一步!”
李从心冷笑道:“那咱们便试试看。”
北夷王女大闹瑄国驿馆的事传入王宫,让北夷王和王后大为惊慌。
王后不知所为何事,但北夷王稍派人打听,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北夷王喊来儿子完颜康,说:“你亲自去驿馆向明王世子赔罪,若他们肯原谅,便请他们继续赴宴。若是不愿,便客客气气的把人送走。”
完颜康吃惊道:“父王,就这么放他们走吗?顾嘉意必是在他手上!等他把人带回瑄国,瑄国皇帝就更有理由对我们发难了!”
北夷王说:“他若在王城出事,我们怎么也解释不清楚,只有放他走,路途遥远,马贼猖獗,谁知道路上会出什么事呢?”
完颜康一笑,说:“儿臣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草原上,秋风萧瑟,顾欢意一行已经不眠不休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按照他们这样的速度,赶到边关的三阳关,还需三日。
趁着吃干粮的时候,郑青观察顾欢意的状态,问道:“还受得住吗?后面还要赶几天的路,要不要多休息一会儿?”
顾欢意笼在头巾下面,摇头说:“我没事,继续走吧。”
众人正要上马,顾欢意却发现顾嘉意单手抓着马鞍站在马边上,浑身隐隐抖动,激烈的喘着气。
“哥哥,你怎么了?”
她正打算下马过去查看,郑青拦下她,对刘培说:“刘叔,你带顾小姐先行一步,我们稍后跟上来。”
顾欢意明白过来,是顾嘉意的药瘾犯了,她急忙说:“我就在这里守着,大家一起走,不要分开。”
郑青看过上瘾之人的丑态,难以自控时,什么话都说得出、什么事都做的了,全无尊严和人性可言。
他说:“你哥哥不会愿意你看到他病发的样子,而且你若心软了,就功亏一篑了。你先行一步,我们今天晚上在五十里外的格桑岭汇合。”
刘培也劝:“小姐,别犹豫了,我们早走一步,郑少侠也好早些帮顾少帅。”
顾欢意难以克制的湿了眼眶,含泪道:“好,我哥哥就拜托给你了,我在前面等你们。”
顾嘉意喘着气,艰难的抬头,笑着对顾欢意说:“欢儿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好了。”
顾欢意重重点头,背过身策马而去后,才敢无声的哭出来。
待人走远了,郑青让朱勇把顾嘉意捆起来,说:“这次你只能先硬抗着,待到回京有配合治疗的药,你就会好受许多。”
顾嘉意身上开始出冷汗,他极力保持清醒:“不管我怎么样,都别管我……我可以……”
郑青叹了口气,说:“那就试试吧。”
众人将顾嘉意手脚捆好之后,又把他绑在木头上,口中塞了白布,以防他咬了自己。
待药瘾一点点上来,顾嘉意呜咽、挣扎的越来越厉害,他浑身青筋暴涨,想要挣脱束缚,绑着绳子的地方都磨出血来。
他身上的冷汗成片的淌下,如筛子般剧烈抽搐着,看起来无助又可怜,一副濒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