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心将顾欢意带到自己歇息的屋里,吩咐顾家老仆打来清水,替红着眼眶的顾欢意洗头洗脸。
顾欢意躺在李从心的膝头,身体偶尔发抖,让李从心十分怜惜。
“现在知道怕了?”
李从心赶去营救时,透过破窗,正看到顾欢意扑在顾嘉意身前挡刀。
他实在不想去回味当时揪心的感受,偏偏他不能直接责怪她,不然会让顾嘉意更为自责。
顾欢意揪着他的衣袂,小声说:“还好你赶到了。”
李从心有条不紊的清洗着她的长发,仔细将血迹都洗去。
他叹气道:“若是我来晚了怎么办?”
李从心拿顾欢意的“牺牲人格”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顾欢意知道李从心为什么不开心,乖乖认错道:“我知道很危险,但当时来不及思考,情不自禁就扑了上去。”
李从心知道多说无益,只得转而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便每日早日,跟我一块习武吧。”
李从心“闻鸡起舞”,这一点顾欢意是知道的,虽然她每日起的不算晚,但真要如他一般刻苦,还是要吃苦头的!
“啊……每天吗?”
“恩,每天!风雨无阻!你这样献身救人的性子,身边有再多高手也护不住你,只有你自己本事硬了,我才能放心。”
两人的交谈让顾欢意渐渐放松下来,她这才说道:“这刺客来的好突然,竟然敢到家里来行刺!”
李从心摇头道:“并不突然。”
顾欢意想到他之前劝他们兄妹去京城的话,便问:“你怎么知道会有危险?”
李从心将她头发冲洗干净后,扶她起来擦干净,这才说:“完颜康不顾挑起两国战事的风险也要追杀使团,是因为他以为你兄长就在使团之中,足以说明你兄长手中有什么至关紧要的把柄。而完颜康与贤王内外勾结,贤王得知他在北夷追杀失败,必会在我们回京之前动手。凉州这两年虽有程止坐镇,但他远不如你父亲有威信,下面的人势力复杂,贤王想安插些人手,再容易不过,凉州就是他最佳动手的地点。”
虽料到了这一点,但李从心没想到还是被刺客钻了空子,他以为郑青和程止还在顾嘉意身边,却不想他们被顾欢意劝回去休息了。
顾欢意思忖道:“我哥哥会有他们什么把柄?他之前甚至不知道顾家军一案是贤王的阴谋。”
李从心也是在疑惑这一点,顾嘉意自己也不知道完颜康和贤王为什么非要杀他。
不多时,刘培前来回禀:“四名刺客都是边军中的将士,程将军已经赶来处理了。”
李从心点头道:“治军不严,必会因小失大,你请程将军务必仔细盘查,不可姑息养奸。”
“是!”
因之前顾家军牺牲太多,这两年边军的军纪松散不少,在这一点上,李从心不是很满意。
“程止个人能力不错,却不是帅才,有些可惜。若你兄长能振作起来,由程止在旁辅佐他,倒是不错。”
顾嘉意不论是从身体还是从心里,要想恢复如初,都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而顾欢意心疼兄长,对他倒没有太大期望,只是说:“先帮他戒掉寒冰散,养好身体后,再说以后的事吧。”
顾嘉意养伤的屋子被毁,搬去顾欢意的屋里休息。
凉州的顾宅就几间房,李从心的房间还是书房改造的。
顾欢意没了地方住,李从心便让她留在自己房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