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景物,张林买车的念头越演越烈。
既然她已经离开。
既然房子遥不可及。
那就让自己的生活舒坦一些吧。
将来的事儿,已不想再去理会了。
地铁到站,步行至公司楼下。
抬头望着四十多层高的楼房,以及周边密密麻麻的建筑物。
这个城市,遍布钢筋水泥。
目光所及,尽是高楼大厦。
却没有一屋一瓦属于自己。
没有房子,人就没有了根,随风漂泊,不知归宿是何方。
这是国人数千年来的传统思想。
不晓得有没有影响到零零后。
至少他这个九零后是深受其害。
李颖的离开只是其中之一。
收回目光,看了眼手表,离上班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他的身影,汇入了一连片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中。
叮咚!
电梯门开了,不管男女老幼,一群人拥挤而入,塞得满满当当,连伸只手的空间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或是姐妹放了个毫无动静的屁。
那气味,在密闭的空间里比生化武器还要恐怖。
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这话实在太有道理了。
每个人都捂上了口鼻,一脸憋屈还外带着怒意。
走出电梯,张林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忽然感觉人生是多么美好啊。
而此时,对门领导专属的电梯也到了,里面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对比,玻璃心的家伙都已经哭死了。
进入公司,在办公区域入座。
张林开始准备某地产公司的广告策划。
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案子,交给他全权负责。
上班时间到了,所有人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
策划部经理却悠闲的放下二郎腿,打开办公室的房门伸出一颗脑袋:“小莉,帮我沏杯咖啡。
小王,千达企业的案子快点交给我。
小郑,去楼下好利来帮我买袋面包,早上出门急,还没吃早餐。”
吩咐完任务,经理缩回了头,继续在舒适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练声。
唱的是西厢记。
词儿正确,声调也没偏。
就是难听了些,像野猪在干吼。
小郑不情不愿的起身,嘴里嘀咕着:“什么出门急,明明就是想要占人便宜,之前帮他买面包垫付的钱可从没给过。”
小周哼哼两声:“谁说不是呢,咱们组里,谁没被他坑过,一个月每人平摊下来都有百八十块了。”
年纪最大的赵姐宽慰道:“好了好了,都别抱怨了,谁让人家是老总的亲弟弟呢,咱得罪不起。”
怨声消停了下来,但心里的郁闷劲儿却越演越烈。
若非家里有妻儿老母要养活,这份工作还算轻松,收入也还不错,不少人早就撂担子不干了。
但在人屋檐下,一家老小指着人给工钱吃饭,不忍也得忍。
谁叫投胎的时候没选好,到不了富贵人家。
一转眼,一上午过去了。
临下班的时候,经理从办公室出来,敲了敲张林的桌子:“小张啊,千科的方案弄好了么?其他组可都在催了。”
张林抬眼瞅着他:“经理,这案子你可是昨天才交给我的,哪有那么快就能搞定?”
经理道:“我不管,反正今天下班之前你要把方案交给我,否则扣你奖金。”
张林算是明白了,这货又找自己背锅了。
案子应该早就到了这货手里,然后给忘了,直到其他组开始催促才想起来,最后找一个替死鬼。
张林心里郁闷,目光也跟着变了。
经理又拍了一下桌子:“你这是啥眼神?拿着公司的钱天天偷懒案子不做,现在我来催了,还一脸的不情愿。
怎么着,还想打我不成?”
这货还真说对了,办公室里的人都想打他。
可想归想,没法去实施。
一是在人家的地盘混饭吃。
二是犯法,喝不起茶。
张林的目光往上挪了挪,瞅着那一个大光头,心里想着:真想用钱给你砸个满头包。
这想法一出来,怪事就跟着发生了。
只见经理头顶上的天花板忽然裂开一个口子。
接着,有一枚枚硬币从里面掉下来。
咚咚咚!
硬币砸在光头上。
声音很清脆。
经理的叫声更清脆。
脑壳上传来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赶忙往边上一躲。
可人这财运,一旦有了就停不下来。
又一个口子裂开,赶巧了,又是一元的硬币照着大光头砸下。
咚咚咚!
你还真别说,怪好听的,跟结巴的双截棍差不多。
哼!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接着,办公室里十几个人的目光都变了,欣慰啊。
嘴角一勾,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某个小姐姐还笑出了猪叫声。
跟着,所有人都笑出了心里的郁闷劲儿。
自打这货当上了领导,就没舒坦过。
瞧着那大光头左躲右闪,天花板的口子却跟着一个个裂开,无数的硬币不要钱似的砸下。
报应啊!
看的真爽快。
五分钟后。
经理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不时发出抽泣声。
赵姐心好,伸出手截着截他的胳膊:“经理,你没事吧?”
经理露出脑袋,悻悻的看了看天花板,确定没有硬币掉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又瞪着赵姐:“你瞎啊,没瞧见我一头包啊,能没事么?”
赵姐点点头:“现在瞧见了,小王小郑,快扶经理去医务室。”
办公室里忙活了起来。
等到经理离开之后。
所有人都八卦了起来。
人人都说这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