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儿身子正了正,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心里头有底,所以说话才更加放肆,“你这大胆奴婢,竟敢同贺文蔷一起欺上瞒下,若是她心里头没有鬼,怎么连皇上的面都不肯让我们见,皇上病了这么久,一直是她在身边侍疾,这一直不好,是不是要换个人呢!”
司琴站在门口,冷冷的回复,“换不换人,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事情,不是奴婢们该问的事情。”
司琴这一句奴婢们,显然是把后宫里除了她们娘娘之外的所有人都算上了。
不过也的确如此,天子妾也是妾,在当家主母看来,妾和奴婢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宁香儿自认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他是宁国公的嫡长女,天生就是带着骄傲的,她也是后宫里唯一有孩子的后妃,虽然,孩子现在寄养在皇后的宫里头,但是他名义上是孩子的生母,是对皇室有贡献的女人。
她自然是高人一等的,甚至等靖珩登位之后,她是圣母皇太后,贺文蔷见到她都得礼让三分的那种。
宁香儿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太医院高太医曾经悄悄的看过邱院判的方子,那就是皇上已经陷入了昏迷,时日不多。
这个时日不多,便是字面上的意思。
这件事让宁香儿兴奋了好几天,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今天她才敢仗着胆子来御书房堵人,不光是她,还有好几个有家势的后妃,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反正要罚大家一起被罚,法不责众,皇上就算是怪罪下来,大家一起顶着,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因为李国舅已经带着几名大臣也跟着围堵御书房了。
李国舅前段时间找太后哭诉无用,为了保住自己的老命,卖了宅子田铺又卖了地,又命令与自己交好的嫡系大出血,才把之前的亏空的窟窿都堵上。
这下子可真是伤了元气,棺材本都搭进去了。
听闻皇上发落了萧元澈,他这颗蠢蠢欲动的心又开始觉得有机会了,于是,那几个出了大血的老臣找到李国舅,然后就这么一合计,便趁着这个机会到宫里来了。
本来,他们还上门去找了宁国公,毕竟,宁国公是贵妃娘娘的父亲,先祖曾经是开国功臣。
上门来的时候,只见宁国公的老脸被挠了好几道子,遮遮掩掩。
宁国公小声说道,“实不相瞒,前几日因为小女和王爷的事情,老夫已经抱着金锏闯宫过一次了,皇上和皇后被得罪了个透,夫人回家发了好大的脾气,唉,你看老夫这样,怎么敢出去见人。”
李国舅投去同情的目光,“唉,这国公夫人也性子也太过于暴躁了吧!国公也夹杂在其中,也难做人。不过这女人当家,房倒屋塌,国公爷还是得拿出大丈夫的威仪……”
李国舅话还没说完,就被飞出来的一只绣花鞋迎面砸到了头上,“宁修远你这个老不死的,把老娘说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只见宁国公不争气的劲儿又上来了,“国舅爷,你先让开一下,让老夫躲躲。”说完,宁国公一溜儿烟似得的跑了。
崔姨母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叉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蠢材,一天不挨打是到不了晚上是不是,叫你少管闲事你偏不听,还跑到别人家里头来嚼舌根,你是大丈夫是不是,真男人是不是,来来来,老娘就站在这里,你给老娘我威一个!”
宁国公躲在李国舅的身后,一个劲儿的道歉,“夫人莫气,不是我说的,是国舅爷说的,在夫人面前,我哪敢有什么威仪。”
李国舅,“……???”这么快就被人卖了。
只见崔姨母那鸡毛掸子又准又狠,又快又密的开始往下砸,一点儿都没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