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风拉下一半卷闸门,收拾好碗筷,进到厨房将碗筷放入水槽里,看欢姐仍然坐在地上哭,一面哭一面数落岳风让她受的委屈。岳风越听越是生气,看她竟然这样撒泼耍赖,便连争吵都懒得陪她继续下去,干脆把她晾在了一边,让她保持自己的姿势继续数落自己的问题,然后,他将炉子封住,放上一锅冷水捂在炉子上。
岳风想,吵成这样,老吴又不在,今晚是不可能再继续营业了,自己更不想再与她多啰嗦半句,简单收拾了厨房的东西,直接拿着钥匙从卷闸门下弯腰钻出去了。
屋里只有欢姐仍然在哭骂着,她先前听见岳风在外面拉卷闸门的声音,她以为他进来会与她道歉的,谁承想,岳风不但没有哄她,还在自顾自地忙着厨房的事,就越发觉得自己委屈难耐,反而哭得更凶了。
后来,她并没有听见卷闸门的声响,却也没有见岳风再进来哄自己,她以为岳风生气睡觉去了。她停止了哭声,蹑手蹑脚走出厨房,看卷闸门还是半拉着的,又悄悄地走向里面的房间,掀开门帘一看,岳风并不在房里,她便知道他是跑出去了。
岳风不但不向她道歉,而且把自己一个人扔在店里了,他竟然敢不理自己,就这样跑了。欢姐真是又气又伤心,呜呜地又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觉得心里的憋闷真是无处发泄。想想岳风因为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竟然对自己这样,她不知道岳风是不是找那个叫友丽的摄影师了。
岳风当然不可能去找友丽,他只是不想与欢姐再继续争吵,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安静,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欢姐今天的举动,简直震惊到他了,他觉得自己需要想清楚,想想这几年来两个人林林总总的矛盾与争吵,他的一生,难道真的就这样过下去么?他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不如单身到底呢,总也落个耳根子清净吧,起码没有一个人天天在身边聒噪,甚至对自己指手画脚地絮絮叨叨,那样的生活只有一团糟糕的乱麻感觉,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早点结束的好。
无论怎样,他的人生自由要是被一个女人限制,甚至、甚至还算不上他多么深爱过的女人,那这样的日子,他是无法接受的。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样,毕竟在一起也有几年时间了,他还能做些什么呢,贸然做出一个决定,他不知道以欢姐的性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不计后果的傻事来,因此,他目前只能逃避,避开她,也好让自己静静地想清楚两个人的未来。
岳风一个人在街上胡乱地走着,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这会儿竟然感觉到饿了。既然饿了,就没有单生气饿着不吃饭亏待自己的道理,便瞅瞅路边的小饭馆,最后还是选择往另一条街上走去,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他进了一家汉堡店,点了一份套餐,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可以安静踏实地坐上几个小时了。
玻璃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暮色笼罩了一切,黑夜即将淹没所有的表情,他也可以伪装得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难处,谁又是轻松无忧的呢,岳风这样想着,喝完了杯子里加了冰的可乐。
安抚了胃肠,现在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心情完全变得平和了。刚才的那场争吵也像是昨晚做的一个梦,是的,和女人计较什么呢,吃醋、撒泼也许是在乎、需要爱的一种表达方式吧,岳风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用这样的想法这样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