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直升机起来。
赖村很快到了脚下。
从上空望去,赖村的后背山,犹如一只向着大王宫爬行的乌龟。
龟者,相也。
吴笑天不由得又想起了德庄公和高孟公祠堂门口的对联。
恍惚间,直升飞机已经升到了高空之中。
吴师范和吴笑龙坐在直升飞机上,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满脸兴奋。
吴笑天看着两人样子,没忍住口问:“老爸,笑龙,坐直升飞机的感觉怎样?”
吴师范感慨万千的说道:“笑天,你老爸我坐过宇宙飞船,坐过超级高铁,但要说感觉,还是自家的直升飞机稳当!”
吴笑龙则道:“大哥,我是第一次坐直升飞机,真TMD的过瘾!”
吴师范佯装发怒:“吴笑龙,坐直升飞机开心,是开心,你也不能大年初二爆粗口啊?”
接着,吴师范又装着陷阱的问:“笑龙,你说坐直升飞机去扫墓开心,还是坐老爸的摩托车去扫墓开心啊?”
吴笑天、吴笑龙顿时心里嘀咕,这难道还用问吗?
肯定是开直升飞机啦!
又快又高端大气上档次!
可吴笑龙虽然为人倔强,但不是个傻子,他当然明白老爸说这话的缘由,他可不想老爸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于是便道:“坐直升飞机是快,不过,我觉得还是坐老爸的摩托车去祭祀暖心,能够坐在老爸的后面,那感觉坐直升飞机,那是永远无法领略的美好!”
此言一出,吴师范心情大好。
“坐老子摩托好?老子在前头放屁,你也闻着美好呀?”吴师范口头数落着,可是人都看得出,他心里高兴,“笑天这直升飞机才是真的好呢?坐上去又稳又快,还能一览周围的景致,实在是舒畅,你不看,下面这些乡亲们,看着我们的眼神,一个个羡慕无比,眼睛都瞪直了。笑龙啊,你什么时候也搞一台这样的直升飞机回家啊?两兄弟,祭祀的时候,一人开一台,多威风啊!”
吴师范说着,胡子都被吹直了起来。
吴笑龙默不吭声,暗暗攥紧了两只拳头。
吴笑天见状,开解道:“老爸,笑龙他如今已经砥柱巅峰水平,进步很快,你不见他在先祖面前说了,要成为武功第一人,成为武林大神吗?日后,笑龙成为武林大神了,这直升飞机不是想有多少有多少?”
话刚说出了,吴笑天暗自后悔,自己这弟弟是要杀戮成神的,若是他真的成为武林大神,不错,这直升飞机有了,自不待言,可域内外江湖就要血流成河了。
“成为天下武功第一人?成为武林大神?”吴师范轻蔑的笑了起来,“痴人做梦吧?哪里有这么多天下第一的?世界上武林大神又有几人?笑龙,刚才在小祠堂里面,老爸当着祖先的面,不好意思说你什么,但如今在直升飞机里面,没有什么人,老爸就要教育你了:笑龙,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
吴笑龙却是更加攥紧了一下两只拳头,神情坚毅,缓缓说道:“老爸,放心,我吴笑龙不说空话,也脚踏实地,我会以我的行动证明的我的理想。”
看出自己的小儿子吴笑龙毫无悔改之意,吴师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过他是读书人,想起了古人的话。
“取法乎上,得其中也;取法乎中,得其下也;取法乎下,未可知也。”
也好,自己的小儿子奔着天下第一的目标迈进,朝着武林大神进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即便不能成为武林大神,不能成为天下第一,成为武林上尊,成为天下比较靠前之人,那也是不错的。
“好吧,笑龙,你有豪情壮志,老爸支持你。不过,老爸也告诉你啊,做人要知进退,如果你将来有一天确实达不成你的目标,那也不必灰心,要知道,一个人达成自己的人生目标固然重要,但是领略奋斗的过程更加重要。”
“老爸,我知道了。”吴笑龙点点头,对于老爸的但书,其实他并不以为然。
吴师范转而看向下面的风景。
此时,直升飞机已经升至高空飞行。
从赖村,掠过赖村前面的河州,向着大王宫迅速飞去。
大王宫在相江和金水河交汇之处。
相江从小桂镇方向流淌而来,经过赖村及其村前的河州。
金水河从远远高耸入云的金翅大鹏山山脚奔腾出来,经过百米大桥,在竖石村的山岭、吴地的河州相夹着,来到大王宫的前面同相江交汇。
交汇之后的大河,从象村门口经过,而相江西岸是象村,东岸则是吴笑天他们家所在吴地村。
吴师范想起往昔。
开始时候,今天来时的道路还是泥泞道路,他带着吴笑天来大王宫这里祭祀,那是从吴地村的河州,在大王宫对面那里撑排过来大王宫祭祀的。
后来,今天来时的道路硬底化了,他也买了摩托车了,便开始坐着摩托车,搭着箩筐和吴笑天来大王宫祭祀了。
如今来这里祭祀,是坐上直升飞机了。
吴师范还来不及想太多,直升飞机已然到达了大王宫附近的空域。
忽然,空间一阵扭曲。
仿佛进入了一个涟漪。
吴师范发现眼前的景色陡然变换起来。
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分明的看到了,大王宫附近这一带洪水泛滥,村民们颗粒无收,官府的横征暴敛却没有停止,这时,天纵一英才少年,带领村民们揭竿而起,占山为王,治水造田,抵御朝廷的苛政和山贼。
后来,那英才少年在世道变好,朝廷开明之后,又劝说村民们放下武器,归顺朝廷,大功告成方才默认离开。
然而,这一方的村民却对其念念不忘,在他原来占山为王的宫殿之处,立碑建造了一座大王宫,香火祭祀,以纪念他的功德。
接着,画面推移。
吴师范看到了自己出生的画面。
他那年轻的母亲生下了他,也曾爱着他,可惜啊,家里贫穷,那母亲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了这个家。
剩下他和父亲相依为命。
他的父亲对待他极好,家里的吃穿全给了他,自己忍饥挨饿,辛苦谋生,也要对其供书教学,直到他读完高中。
等他念完书,又千方百计的求人,让他有份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