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再靠近她一步
谢京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的时候,景淳的鼻子忽然就酸了:“谢京南……醢”
她的声音一入耳,谢京南就听到了那里面带着的浓浓哭腔,他刚停好车子,一手握着手机,一手将车门关上,雪花落下来,在他肩上安静绽放,他的声音温柔,似这雪花都不曾被惊扰。
“景淳……发生什么事了?”
景淳抽了抽鼻子:“谢京南……你方才刚刚离开,林垣,林垣闯进来了……”
有冰冷的雪片,忽然落在他的后颈上,谢京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变的冰凉,他转身将车门拉开,眼底却已经一片暗色沉沉:“我马上过去,你现在……安不安全?”
景淳哽咽了一声:“谢京南……他要强.暴我……可他没能得逞……但他拍了照片,拍了我很多照片……谢京南……我怎么办?”
黑色的车子冲出大门,将那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卷起来,视线里雾雾蒙蒙,谢京南将那油门直接踩到底,车子呼啸而去,他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急转方向盘,车轮在冻的僵硬的冰雪上打着转,却仍是没有减速的迹象缇。
“我马上过去,等我。”
景淳却忽然抽噎一声,“谢京南……你不要挂电话好不好?”
“……好,我不挂电话。”
顾恒站在门外,他听不清她唤的那个男人的名字是什么,只是她最后低低抽噎的尾音里,却明显的带着他渴盼,却不得的依赖。
顾恒一步一步走下楼,他这一生从来不曾怨恨过自己的出身,而且,他一直都庆幸自己能跟在先生的身边,成为他信重的左膀右臂,如果不是遇到先生,他这辈子大约也不过碌碌一生而已。
可这一刻,他心底却在想,若他的出身稍稍的好一些,哪怕就如林垣这般,他也敢鼓起勇气去争一争,而不是像此时这样,亲眼目睹了她遭受的一切,他能做的,却只是关上门走开。
顾恒开车离开别约莫二十分钟,谢京南的车子却已经疾驰而至。
他来时一路未曾挂断电话,她浅浅呼吸就在耳畔,只是偶尔,她似是噩梦一般会低呼一声他的名字,在得到他的回应之后,她才又安静下来。
谢京南上楼进入她的房间时,景淳却已经浑浑噩噩发起烧来,他走到床前,站在那里看着她。
景淳薄薄的眼皮微微掀开来一点,看到是他,眼圈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谢京南……”
她的声音很哑,嗓子像是破败的风箱一般,谢京南看到她额上淌下一道细细的血线,已经干涸了,而枕上是她散乱的头发,有一缕,明显已经被人扯掉了,这血,大约就是从这里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