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亲了?齐王懵逼脸!
我兄弟成亲了!齐王震惊脸!
我兄弟成亲了?齐王崩溃脸-----
长秋宫一大早鸡飞狗跳。昨日才从细柳营回来,刚刚风靡了万千少女的齐王殿下,一阵风般卷进宫门,一头扑进了锦褥堆里,捶床大吼:“表哥竟然结婚了!他竟然娶女人了!啊啊啊!本殿下要疯!”
宫女们手足无措的看着齐王殿下在被褥里滚来滚去,仿佛那一只吃了猫薄荷的草莓。齐王有劲没处使,呼喇一下子扯掉了床帐,兜头罩住了随后跟进来的九公主殿下。“哥哥,哥哥抱。”团团张着手,胖胖的小脸使劲扯纱幔,结果越扯越零乱,脑袋死活探不出来。齐王如同一条鲤鱼,一跃而起,三两下把妹妹揪出来,丢到床上。
“高了啊,又变重了”齐王拍拍妹妹小屁股:“团团,快两年不见,有没有想我?”
团团认真点头:“嗯,每次有好吃的都会想。”
齐王掬一把辛酸泪,“真乖。比言景行好多了。那混蛋只顾着卿卿我我去了,根本忘记了有本皇子这号角色。”
“我带了肉丁藕卦的包子给你吃。”团团从手帕里十分宝贝的掏出来。齐王无比感动的接回来,揉揉团团小胖脸:“真乖。好吃,味道真不赖!”
团团笑眯了眼:“是暖姐姐做的。特意从府里带来给我吃的。”
齐王的动作瞬间僵硬了:她一定是做给言景行吃的,随手稍进来给我们。齐王仰面倒在床上,一不小心受到重击。小皇后笑眯眯的走进来,一歪身在床边坐了“两年不见,长高了许多,本宫真是无比欣慰。模样也变帅气了,这让本宫终于不再后悔生下了你。果然为母的血统是皮相的保障啊。”
小皇后得意的抚摸着自己因为精心保养而依旧吹弹可破的面颊,齐王无比心塞:您真是我亲娘。
早膳时刻,小皇后精心准备一桌美食,红烧排骨,荔枝肉,酱香东坡肘子,蒜香鹅油卷,酸笋野鸡汤,开花小馒头。齐王化悲痛为食欲,怒干三碗饭,才有心思开口:“母后,我表哥成亲了。”
小皇后点点头。齐王更悲愤:“竟然都不告诉我!说好了一起喝酒打架骑马射箭,他现在竟然一语不发去给别人当老公了!”
小皇后扬天翻个白眼:“你要是再晚回来两天,说不定就有小孩抱着你腿喊叔叔了。”
喝汤的齐王被成功呛到。他惨兮兮的看着母后:“我觉得表哥跟我生分了。”
“------毕竟快两年没见。”
“不,我觉得是因为暖香。”齐王手托腮:“昨天晚上他回家了。正常情况下,这样久别重逢,他一定会各种让着我的!而且以前他也不会真的生我气,但是我昨天发现他真的生气了。”他拍着桌子,坐姿豪放不羁:“母后,您看,本殿下一表人才,堂堂人王,武功盖世,器宇轩昂。我哪里不优秀吗?”
小皇后一语不发,拿了根萧出来,轻轻一摆弄,放在嘴边吹了一段-----那效果比较难以形容。齐王目光炯炯:“您试图这样做来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吗?”
小皇后递给他:“你试试。”
齐王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它弄响------那效果惨不忍睹。“您是想让我发泄一番吗?我对这玩意儿没兴趣,你不如直接给我俩美女实在。”
小皇后再翻个白眼:“本宫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继承了父皇和母后所有的缺点。”
-------无言以对。齐王再次肯定自己果然是亲生的。他把手伸进怀里摩挲半晌,掏出一张加盖着红印泥的文书。小皇后眉头挑了挑:“这是什么?”
“辞函,表哥撂挑子了。”
皇后默。
三息之后,长秋宫想起尖锐的女声:“你给本宫把人请回来!哪怕三顾茅庐!否则我就告诉许华盈,你已经被三十个女人轮番睡过了!”
长秋宫人看着齐王殿下早上风风火火冲进来,这会儿又屁滚尿流爬出去,身后还紧跟着一只砸到背上的绣花鞋。从那豆大的珍珠判断,那来自皇后娘娘的脚丫。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见。
齐王飞马回府,一怒之下,怒打半时辰沙袋。赤膊上阵,打到汗流浃背。小麦色的身躯有着少年郎特有的清爽和健美。言景行在一边拿着千里镜观望一番,笑道:“雄姿英发,虎狼之势啊。”这评价可真不低,暖香正坐在他身边嗑瓜子,闻言也要来长长见识。却不料言景行一把抢过千里镜:“别看,伤眼。”
齐王府里,下人心惊胆战的看着齐王:“殿下,您确定不要去请言侯回来吗?”
齐王抹了一把脸,随手把汗甩掉,平摊手臂,在草坪上摆了个大:“不去!堂堂宁远侯,胸怀大志,定然是觉得我这个小小王府装不下他,随他去吧!”
一大清早,鸡还没起,就让人把罢官文书塞进门缝里,面都不见,就走了!齐王长吐一口浊气:本王手下人才济济,又不缺一个他。母后答应了亡姐照顾她儿子,我可没答应。让他做他的大事去吧!
于是,命人敲起锣鼓,打起要喝,管弦丝竹莺歌燕舞,大冬天,硬是造出一幅发春景象。开始了每天和男人打架和女人打啵的幸福生活。
言景行非常淡定,带着暖香从醉江南酒楼上下来,还打包了一份招牌点心,五合玉带酥。回到家里,引着人到书房,开始制定自己宏伟计划。“我们现在出发,开始游山玩水。如今是秋天,刚好香山看红叶,紧接着往江南,气候湿润没大风,去看断桥残雪。寒山隔远钟,野雪不留踪,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去西冷湖边看苏小小的墓,再往南方去,武夷山的雾,云南的山茶。转个弯回来,刚好赶上柳浪闻莺。”
言景行的计划非常完美。暖香在一边听得嗯嗯嗯,心里并不当回事。已经习惯了,每次只要他订出计划,就绝对会有变故。长的话,今天收拾好东西,明天出城被追回来。短的话,他刚洋洋洒洒介绍完,这计划就夭折。
暖香还记得醉江南的美味,所以怀着那万分之一的希望,特意在这命运多舛的计划上补上说明,到了香山一定要去吃稻香村的点心,路径冀州,一定要吃素锅贴,折道蜀地一定要吃麻婆豆腐,必须去徐三公的店。而麻辣鱼则必须去吃项大嫂的。到了云南,茶花可以不摘,但鲜花饼必须得吃。回来拐到齐地,圣人庙可以不拜,但九转大肠,糖醋黄河鲤鱼必须得尝尝。
言景行哑然失笑:“好,如此便可不用带草莓了。”
暖香愣了两息,才反应过来他在取笑自己馋猫,顿时不依了。“圣人有言,食色性也。克制食欲,限制色心,本就是违背人性的。你要当无性人,别拉上我。”
言景行不由想起成亲这么久,对方还是完璧,话语里别藏一股幽怨,让他多少有些尴尬。只是他好不容易破开心结,打算做点对方身体可以承受的事情,却偏偏赶上红事,可见天意如此,要他俩摆脱了□□的低级趣味,来一场纯纯的,精神上的相互取悦。
言景行分析完毕,自我感觉良好。全然不知他的小妻子一直在暗搓搓的觊觎他的肉体。
------然而这次完美的计划,同样没有摆脱宿命的控制。言景行刚把手中白水放下,就听庆林来报吴王殿下来了。
暖香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言景行倒是稍有失落。他把写满几张纸的旅行必做之事收起来,吩咐上茶准备见客。
“就这么见?”暖香挑眉。
言景行把沾到墨水的外裳脱下去,穿上家常云青色如意纹杭绸大衫。
与不成器的孩子齐王相比,吴王殿下是真正的雄姿英发,这个昭仪娘娘生的四皇子,体格威武健壮,骨架硬朗,站在那里的时候,仿佛一根挺直的标枪。迈动着两条长腿走进来,仿佛自然带着一股风。
言景行以臣子礼见过,恭请到外书房,亲手沏了一杯香茶。
四皇子看着那武夷山大红袍,微微惊讶,说道:“听闻言家小郎心细如发,今日一见,果然不俗。”否则怎会初次见面就沏上了他常喝的茶?而且他腰间佩刀,从不解下,所以一般的大圈椅并不好坐,但用高脚凳又显得不恭敬。但这书房里竟然别设雅室,墨绿色金缠枝花厚重线毯上,铺着一丈大笑一丈猩红边墨竹图苇竹席子,上面竟然摆着两个蒲团。这待客礼数实在让人舒服,吴王微微一怔,自付是个武夫,今日也沾染些许雅意,当即笑道:“客随主便”随即坐了。
“殿下此次登门有何贵干?”
“旧闻言小侯爷颖悟果断,不如你来一猜?”
言景行随即笑道:“世人谬赞罢了。殿下此次奉旨训边,同大胡酋长多有接洽。若要我猜嘛,相比是为了互市之事。”
吴王更加惊讶:“果真如此。胡人请求重开互市,莫遮边道。此事干系重大,牵连我大周百年国策,本王并不曾告知一人,言侯又是如何得知的?”
言景行微微笑道:“瞎猜的。我毕竟也在西北住过一段时间。”
吴王一拱拳:“此事必然招致朝中多半大臣反对,到时候,还望言侯出言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