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苏吟秋笑着抬手虚扶了一下,吩咐人上了茶点,三人便依着宾主落座。
夏青遥见苏吟秋和苏柏聿都不提夏家之事,只好自己开门见山。
“侯爷应当听说了夏家的事吧?”
苏吟秋心中暗叹,夏青遥果真是来找他帮忙救家人的,点点头道:“已听说了。”
夏青遥点点头,神色认真:“说来难以启齿,锦衣卫的人没有冤枉他们,夏老爷的确做了侵占人财产的事。”
一时间,前厅中一片静默,苏吟秋垂眸沉思,苏柏聿却有些沉不住气,圆脸上满是惊愕:
“还真有这回事?你父亲是多想不开,才会想出这种手段来?
“再说你给宸王妃治病,已算是扬名立万了,往后找你瞧病的人多了,难道还愁你家没银子用?
“再不济,你随便画一幅徐白的画,所得都足够你家人嚼用了。”
夏青遥苦笑,表情着实一言难尽:“事情的确是夏老爷做的,可那些财产他已经归还了,还加倍赔偿了许多,虽然他有罪,可夏家还有不少无辜的人,一直满腔正气,不肯用夏老爷歪门邪道赚来的银子。
“如今锦衣卫的人将夏家所有人都抓了去,其中难免会误伤一些好人。我心里,着实是不落忍。”
夏青遥说到此处,起身给苏吟秋行礼,眼中迅速酝酿出泪意,那模样看着就像是一朵饱经摧残的娇花,却偏还要坚强得在风雨中求生。
“侯爷,我听说夏家的事,是贵府告发给锦衣卫的,我今日来,不求您能将夏家所有人都放了,只求您能交代锦衣卫一声,请他们放过那些无辜的人,不要因为一人之错,牵累全家的人。”
苏吟秋和苏柏聿听得满脸愕然。
“你说什么?这件事是我们镇远侯府告发?”苏吟秋疑惑,“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回侯爷,是锦衣卫指挥使林荣亲口所言,他说,这种侵占财产之事本不是锦衣卫衙门的职责所在,可镇远侯亲自吩咐,他少不得要给镇远侯府的面子,对于您特意交代过的人,他必不会懈怠。”
夏青遥说着话,眼泪便涌了出来,挂在长睫毛上要落不落,着实是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我亲自吩咐?我几时吩咐的,我怎么不知道?”苏吟秋皱紧了眉头,回身吩咐苏柏聿:“聿哥儿,此事是你去寻锦衣卫的人做的?”
苏柏聿将头摇成拨浪鼓:“没有,儿子可没有这么闲,再说父亲素来不喜与那些鹰犬结交,儿子也与他们划清界限,自然不会去私下找他们。”
苏吟秋看向夏青遥,叹息了一声:“夏院判起来吧。实不相瞒,这件事,并非我所为,聿哥儿我也能保证他没有说谎。”
夏青遥焦急道:“可林指挥使就是那么说的。”
苏吟秋便沉着脸吩咐道:“聿哥儿去查问一番,无论是谁,胆敢贸然用镇远侯府的名义私下做这种事,我都不会轻饶。”
“是父亲。此事兹事体大,甚至涉及咱们侯府在朝中的站队,家里要是出了这种吃里扒外的,可不能轻易放过。”
苏柏聿咬牙切齿的转身走了。
不过一炷香时间,苏柏聿却将一身紫色衣裙,戴着面纱的苏玉柔带了回来。
苏吟秋面色惊讶,随即转为压抑的怒意。他素来信任长子的能力和人品,既然苏柏聿能将苏玉柔带来,就证明其中必有内情。
“苏玉柔,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苏吟秋沉着脸,冷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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