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糖糕却像是见了什么脏东西,小嘴撇着缩着脖子往后躲,小身子都挺成了一张弓,就是不肯给慕容桐摸脸蛋。
他本就在苏晚秋的怀里,慕容桐伸出手一下没摸到,心里正不平,还想追着必须要掐到这小崽子的脸,他手腕却被苏晚秋一把钳住了。
“啊!”慕容桐疼得一声惊呼。
苏晚秋常年练武,两根指头钳子似的,捏得慕容桐差点当即弯下腰。
苏晚秋动作一瞬即分,冷着脸道:“宸王二公子,做事还是要多考虑周到才是。”
慕容桐虽是王府二公子,可面前的人是镇远侯的亲妹妹,他又一心想做镇远侯的女婿,好继承苏吟秋的人脉。
是以面对苏吟秋的斥责,慕容桐只能笑着应下:“您说的是,我是看这孩子可爱。”
糖糕哼了一声:“刚才你还瞪着姐姐,你也坏。”
慕容桐:……
这孩子太讨厌了!
苏青遥却欢喜得捏着糖糕的手摇了摇,哄着道:“好了,糕糕不气了。”
又转而对苏张氏和慕容桐微微颔首:“夫人,二公子,我还有事,你们请自便。”
转而就笑着与苏晚秋道:“小姑与我同行可好?”
“自然是好。”
苏晚秋随手一提,就将扎在地里的亮银枪拔了出来,一手抱孩子,一手提枪,与提着行医箱的苏青遥走向了揽月阁。
苏张氏看着苏青遥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她就不信了!她是做娘的,难道还控制不了苏青遥一个小丫头的婚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没见过哪个女子逃得过的!
苏张氏转回身,满面堆笑:“二公子,真是让您见笑了,这孩子自小长在乡野,我无缘亲自教导,就让她长成了现在这个讨人厌的脾气。
“但您也知道,青遥她是学医的,心地从来都不坏,为人也单纯直爽,我回头会好生管教她的,你可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慕容桐风度翩翩地微笑,颔首道:“镇远侯夫人说的我自然明白。不过虽然咱们心里都明白,苏三小姐是为了给那孩子治病,但外界愚人还是更多的。”
“您说的极是。”苏张氏赞同道,“说句夸大的话,将来若是我家丫头有幸与二公子结成良缘,外头万一有不长眼的提起这一茬,岂不是对您也有影响?”
慕容桐点头:“罢了,慢慢来,今日既然苏院判有急事,我便先告辞了。”
“我送二公子,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苏张氏小意逢迎着去送慕容桐离开。
待到慕容桐出了府门,苏张氏立即变了一张脸,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了几句,这才拧着眉头气冲冲往内宅里走。
到了揽月阁,本想堵着门好生教育苏青遥,谁知道留在揽月阁的婢女却道:“回夫人,三小姐去给老太爷和老夫人请安了。”
“那个小杂种呢?”
婢女一噎,结巴道:“被,被一同带去了。”
苏张氏又怒冲冲得走向了春晖园,在院门前深呼吸了好几次,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才笑吟吟得进了正屋。
才撩起门帘,就听见内室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哎呦,原来你不是叫高兴的那个高,而是叫糕点的那个糕吗?”老夫人的声音慈爱又温柔。
小孩奶声奶气:“是呀,桂花糖糕好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