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好翻墙进去,慕容铮只得回了王府。
“主子,您脸色怎么还是不好?苏院判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吗?”
慕容铮刚回到延龄居,内侍高礼便迎了上来,满脸的忧虑。
“没见着她。”慕容铮眉头拧成疙瘩,“不知她家里发生何事,侯府守卫得飞只苍蝇怕是都要过镇远侯的耳。”
高礼凝眉道:“奴婢从王妃那里打探来消息,只说是苏院判偶感风寒身子抱恙,可苏院判的医术,再严重的风寒六天也该好了。
“不如奴婢去给苏院判送一些东西,一则表示慰问,二则也探探口风。”
慕容铮摆手:“以她平日对我解毒之事的上心程度,连续六日不见,让我一直用之前的药,不给我调整方子,也不针灸,就只能说明一点,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高礼点点头,神色凝重:“可镇远侯府虽然只是个侯门,但镇远侯却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怕咱们也打探不出什么。”
慕容铮捏了捏眉心:“罢了,先这样吧,她但凡能抽身,必定会来寻我。她既不在,我便替她将慕容桐和夏家人都盯紧了便是。”
“是,夏子明、夏玉柔二人的皮外伤都已见好了。当初的八十板子特地没动他们的根本。”
高礼笑得像个开了光的弥勒佛,说的话却不慈悲,“他们做了那样的事,就那么死了,简直太便宜他们。”
慕容铮道:“既为奴,便让他们好生做事,我这里不养闲人。”
“世子的意思奴婢明白。一定会好生关照夏老爷夫妇和他们的子女的,”高礼笑的露出白牙,“毕竟,缺德的人就是要过的辛苦点才好。”
慕容铮皱眉,难以展颜。
苏青遥到底怎么了?难道在他亲爹的身边还有人欺负她?
……
苏青遥将自己关在药房里又是大半宿,她脸颊苍白中泛着淡青,下眼睑一圈红,面容憔悴,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解毒药在她身上已试过了四种配方,如今已经慢慢摸到了门道,虽然浑身疼得让人想发疯,有时脾气暴躁起来,甚至对着乖巧可爱的糖糕,苏青遥都有些控制不住脾气。
但她依旧为了得了解毒的进展而开怀。
“砰砰”,房门被敲响。
“姐姐,姐姐快粗来,睡觉觉了!”糖糕的声音软糯糯黏糊糊,显然小孩已经困得不轻。
苏青遥忙将手札藏好,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对着铜镜微笑,觉得自己的脸色终于不像个鬼了,才去开了门。
“糕糕怎么还没睡呢?刚才姐姐不是让流萤哄着你去睡下了吗?”
糖糕仰头看着苏青遥,伸出两只小手:“姐姐,糕糕睡醒了的。”
苏青遥有些抱不动这孩子,她这两天着实是太过虚弱了,但看着小孩白嫩的脸蛋,苏青遥舍不得拒绝。
“我们糕糕是只喜欢赖床的小懒猪,怎么会这个时辰醒来呢?是不是做噩梦了,嗯?”苏青遥索性就蹲下来搂着糖糕说话。
“姐姐,你是不是病了。”糖糕小手摸着苏青遥清瘦的脸颊,“我听老爷爷和姑姑骂刺客了,是不是有人要害姐姐,才让姐姐怕得睡不着?”
苏青遥笑了笑,“没有的事。”
“有的,姐姐一定是吓得病了,糕糕以前也经常会吓的生病,他们给的饭太难吃了,糕糕吓得都吃不下。和我关在一起的九十三号也吃不下,他后来就死掉了。”
糖糕说着说着就憋起小嘴,眼泪啪嗒啪嗒掉,搂住了苏青遥的脖子:
“姐姐,你不要不睡觉不吃饭呀,你不要死呜呜呜。”
夜深人静,小孩这么一哭,将流萤、春兰、香兰几个婢女都给引了出来。
苏青遥有些无奈,亏得墨香苑修整好后苏星浅搬回去了,否则她又要听大哥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