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铮自见了苏青遥,脸上就一直不自禁带着微笑,听了她霸气十足的这一句,更是笑出了声。
“你说的对。她现在有求于你,还敢如何?我们遥遥现在是有后盾的人了,才不怕她。”
苏青遥听他学着家里人叫她“遥遥”,耳根子便有些发烧,再听他这种哄孩子似的宠溺语气,越发羞窘,白了他一眼:
“看来你还是病得轻,都这样了还有心情打趣我呢。”
“我怕什么,反正有遥遥心疼我。”慕容铮抱着手臂,语气轻松。
苏青遥却不客气的在他手臂上戳了一下。
慕容铮眉头跳了跳,虽没露出痛苦的表情,可额头的汗却更多了。
“疼成这样,还能忍?怎么不知着人去找我?”
苏青遥看他这般能忍痛,想到他从小就中毒,从孩童时期到现在一直都在忍耐,仿佛忍痛已经成了他的必修课,便心疼得无以复加,语气也退去了方才的玩闹。
慕容铮道:“我知道你能救我,你想到法子自然就会来找我了,我何必去催你?”
他们中的是相同的毒,他所有的痛苦,苏青遥也都在承受,她为了帮他解毒,不惜以身试药,他帮不上她,却能咬牙忍耐,让她少心焦一些,也能静下心来更快的做出解药。
苏青遥何尝不明白慕容铮的意思?
来到延龄居,苏青遥立即打开行医箱,将事先写好的药浴方子丢给高礼,风风火火的挽起袖子:
“预备沐浴的热水,将这药浴的药材熬开了端来。”又用下巴一指慕容铮,“脱了衣裳,先施针。”
高礼眼瞧着苏青遥如此自信,气场全开,当即精神一震,连声迎着,撒腿如飞的去准备。
慕容铮有些好笑地宽衣:“你现在是越发的豪迈了,见我宽衣也不害羞了?”
苏青遥脸上一红,别开眼道:“你留着亵裤便可,盘膝坐着。”
看着苏青遥粉红色的小耳朵,慕容铮心里生出无限的欢喜,一直依靠惊人的忍耐力来压制着的狂躁,这时似乎都要忘了。
好像只要苏青遥肯与他在一起,再多的痛苦他都可以忍耐。
苏青遥取出金针,走到慕容铮面前,以精妙的手法稳准下针。葱白指头捻动,凤头金针发出幽幽长鸣。
这一次,施针的过程在慕容铮感觉极为漫长,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
所有的经脉都似被人点了一把火,五脏六腑里流淌的已经不是他的血液,而是岩浆,他浑身肌肉紧绷,表情因忍耐而扭曲,浑身颤抖着,金针也跟着颤动。
他嘴角有鲜血流下,可是始终没有哼出一声,更别提痛呼。
高礼带着叶平、裴钰几个心腹,将热水预备妥当,又将药罐子端了进来。
“苏院判,您看看这药熬成这样行吗?”
苏青遥嗅了嗅,又检查一番,点头道:“倒进浴桶里吧。”
随后对慕容铮道:“好了,你现在坐进浴桶里去,”转回头告诉叶平:“别让这桶水凉了,时常往里头兑热水。”
“是。”叶平立即认真地负责起浴桶来。
苏青遥转过屏风,去开了第二道方子交给流萤:“你去将药熬了端来。”
流萤点头,转身便去熬药了。
苏青遥再进净房时,就看到慕容铮盘膝坐在浴桶里,头顶,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颤动嗡鸣的金针。
苏青遥从行医箱里将早就预备妥当的解药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