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灵自是直接跪在冰凉的地上的,老夫人垂着自己的腿,浑身僵硬地低声道:
“哎,老了,这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苏青遥为老夫人点触几个穴道:“便不是祖母,我们这些跪得久了腿也是要僵的,祖母觉得现在如何?”
老夫人觉得腿上轻松多了,浑身僵硬的骨头都似有暖流涌过一般,不禁摸了摸苏青遥的头:
“好孩子,你啊,最贴心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道:“是啊,青遥这孩子就是懂事贴心。”一点都不像苏张氏。
苏张氏站在一旁,看着相互搀扶的婆母妯娌,心里就是一阵酸。
再看仔细给老夫人按摩的苏青遥,就更酸了。
女儿是她生的,现在却不理她!
谁不是跪着哭了大半日?谁身上不酸啊?怎么苏青遥只管照看老夫人,却不知来她这里尽孝?
“青遥。”苏张氏柔柔弱弱地唤了一声,身子还站不稳似的摇晃了一下。
苏青遥和二婶扶着老夫人,闻声同时回头,正看见苏张氏一副要倒不倒摇摇欲坠的模样。
老夫人眼中厌恶一闪而逝,苏张氏这是什么意思,在场的明眼人都清楚。
见过矫情的,没见过这么不分场合矫情的。
二婶和三婶对视一眼,同时走向苏张氏,一左一右将人扶住了。
“大嫂想是哭得头晕了。”三婶扶着苏张氏的手很紧
“哎,我也是如此,头晕得快站不稳,一想到太后忽然就驾崩了,我这心里……”二婶还演上了,“咱们妯娌相互搀扶着吧,母亲有了年岁,这会子伤心过度,让遥遥照看照看。”
苏张氏被两个素日最不喜欢的人扶住手臂,就像是被绑票了一般,她也来了火气,用力挣扎。
二婶低声凑在苏张氏耳边道:“大嫂,这里可是寿宁宫,太后刚刚驾崩,你若这里闹起来,那可是谁都救不了你了。”
苏张氏闻言立即停止了动作,弱柳扶风一般跟着往外走去,咬牙切齿低声道:“你少得意,掌对牌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二婶满脸忧伤,非常符合灵前的气氛:“容易不容易,那也都是我的事了。”
“你……”苏张氏气得差点厥过去。
苏青遥扶着老夫人走在一旁,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个清楚,老夫人怜惜地拍了拍苏青遥的手背,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安抚之意非常明显。
正在他们即将离开寿宁宫院落时,背后忽然一个鼻音浓重的女声:
“苏院使请留步。”
苏青遥脚步一顿,回头看去,就见身材高挑健美,容貌英气薄薄的永安郡主正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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