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熙宁七年八月一日,汴京虹桥上。
身着布衣的荀宁,此刻正拿着手中的拜帖正四处问路。此行汴京,他奉雁门关禁军指挥使童飞之命前来拜访童家主人童湜,也同时奉厢军三营指挥使种师和之命去往种家拜访种诂。
两人之命,都是推荐荀宁前来参加武举。要说荀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出身雁门荀家,是荀子后人以外,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高。
大宋时期,寻常人身高五六尺已经是顶天的了,而荀宁足有七尺余,换算到米制单位,大概在两米二六左右,这是姚明的身高。
“这位壮士,你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到底,右转弯,再走到底,那就是童府的宅院了。”
按照路人的指示,很快,荀宁就到了童家宅院大门前。
“在下荀宁,奉雁门关禁军指挥使童飞童大人之命,前来拜访童老板。”
童湜,童贯的父亲,乃是一介书画商。汴京城中,字画的定价,都掌握在他的手里。虽然童湜没有官职,但跟皇亲国戚多多少少有些联系,这也是荀宁前来拜访童湜的重要原因。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荀宁前来汴京进入武学馆,参加武举考试,前前后后有诸多事情需要忙碌,他少不了这种人的帮衬。
尽管荀宁明白,童贯乃是北宋六贼之一,自己打心眼里有十万个不愿意和童家之人接触,但是为了武学馆生员的名额,他只能将这种思绪隐藏起来。
“你……你是什么人?”
看管童家宅子的护院,见着荀宁前来,不禁吓了一跳。
“我……警告你,这里不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你赶紧离开,别看你长得跟巨人一样,我就会怕了你!”
护院的反应,让荀宁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的身高,站在童家面前,直接把人家护院吓得直哆嗦。
“这是拜帖,请护院过目,我是来拜访童老板的!”
荀宁再次强调自己来童家的目的,并表明自己没有什么恶意。
“童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这拜帖是有,可这拜礼呢?我们家童老板可是有个规矩的,外来的拜访之人若是没有名家字画孝敬,那这个们他就进不去!”
一听荀宁的话,护院就变得势利起来,这就让荀宁不爽了。自己本来是不想接近童家的,毕竟谁会愿意跟未来的六贼之一的童贯打交道呢?自己只不过是想给童飞一个交代,也想着让自己多一条路可走,现在看来,已经不必如此了。
“很好!你这话成功得罪了我!”
荀宁没有生气,他很温和的回复着护院。两世为人的经验,让他明白,面对刁难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冷静,而不是暴躁。
护院听着荀宁这么说,神色一怔,旋即轻蔑道:“你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吗?不过是边关一小兵罢了!这童家岂是……”
“阿大,门外什么事这么吵闹?”
护院还想继续说下去,童家府宅大门处却突然走出一名身着华服的公子,将他的话打断了。
“公子,您怎么出来了?”
护院见到那人后,赶紧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公子,就是他这个傻大个儿一直吵吵嚷嚷的想要见童老板,还说什么见不着就等于得罪他。您想想看,咱们童家是什么身份啊,怎么可能随便让这么一个小卒子拜见呢?照您以前待客的惯例,小人就把他拦在了外面。”
荀宁站在那里,神色淡然,他知道这走出来的人就是童贯,便开口道:“我奉童飞童大人之命前来拜访,怎么,童公子对此有所怀疑?难道您不打算请我进去?”
童贯站在门口,听着荀宁的话,不由得一愣,自己还未自报家门,眼前的傻大个儿怎么就知道自己?
与此同时,护院也将荀宁的拜帖呈上,童贯接过看了两眼后,眼神便是十分不屑的盯着荀宁:“我那个在雁门关的表叔父还真是多事,竟然把你这个不知名的小喽啰推荐过来。爹死娘亡的孤儿,有多远就滚多远!靠这等关系,巴结我童家,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了些啥?”
童贯言罢,就将拜帖往荀宁脸上一丢,一旁的护院见状,也不由得嘲笑了起来:“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大人物呢?让人吃罪不起,不曾想竟是个巴结富贵的臭丘八,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耽搁老子!”
“他丫的,老子给你脸了吗?骂老子臭丘八?找揍!谁稀罕你家的富贵?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童贯的动作,对荀宁来说,就是一种羞辱。前世为人,今生再世,荀宁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他本就心里不爽,此刻被眼前的护院拿话一激,便是再也无法容忍,直接一个箭步上前,照着护院的面门就是一拳。
顿时,护院被击倒在地,脸上也变得乌青乌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