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现在可以说是如坐针毡,他不知道自己会面临怎样的结局,那些都是未知的。
现在,荀宁的到来,加上荀宁所说的,让孙永不由得升起一丝期待。
“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杀我的话,就请荀公子直说吧!”
孙永显然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毕竟皇上遇刺这件事,他逃不过责罚的。
“孙相公说得哪里话?皇上不会杀你!”荀宁笑了两声,“我已经向皇上建议了,阁下只需前往广南西路担任经略安抚使即可戴罪立功。”
“什么?广南西路?”孙永下意识的发出了两声疑问,“这是要我离开朝廷啊!”
“不然的话,孙相公您觉得留在汴梁,对谁会有好处呢?”荀宁也不绕弯子了,他察觉到孙永有些不理解,便直接反问了起来,“太后要杀您,梁太师也要杀您,吕相认为您不该杀,皇上也要保着您,您说这事该如何处理?”
这几个反问,直接让孙永呆住了。他没有想到,皇上遇刺一事,涉及到关于如何处理自己的问题,竟然在朝堂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太后、梁太师,吕相、皇上?”孙永将这几个名字反反复复的念叨了几遍,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随即感激的望向了荀宁,“多谢荀公子好意,在下心领了。”
“广南西路虽然偏僻,但好在靠近大海,我大宋与各国的海路运输都需要军队护送,经略安抚使这个位置最合适你不过了。”
孙永出身于文官,本身就是开封府权知府,如果再上升一步的话,他就能进入朝廷,担任要职。现在,出了赵顼遇刺一事,很显然他不能再留在了汴梁城。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将孙永外放为官才行,而且这个官职还不能是那些距离汴梁近的州府的要职。思来想去,荀宁在陪着赵顼散步的时候,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这样子一来,孙永去了广南西路上任,那里是偏僻之所,在外人看来,相当于是流放了,这也就给了太后高滔滔、太师梁靖等人一个交代。
当然,和开封府权知府相比起来,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这一职务显得不怎么重要,虽说是有流放的味道,但是实权很大,也不算是委屈了孙永。或者说,这是荀宁能够帮孙永安排的最好结局。
“孙相公在广南西路那里做个三五年,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念着您的苦劳,将你调回京城的。”荀宁依旧在劝说着孙永,他本以为这是个死局,现在看来,这个局已经破了,“更何况,广南西路靠近安南,军机重要之处,说不定有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唉!”
孙永再次叹息了一声,这一次,荀宁没有听到抱怨的意思,相反是那种无可奈何接受的感觉。
不过,这也无妨,只要到时候赵顼将圣旨颁布,一切都将成定局,孙永想不去都不行。荀宁今日前来天牢探望孙永,不过是来通知他罢了。
当然,荀宁觉得孙永这个人值得结交,否则的话,他才不会去管孙永的死活呢。
“好了,在下该说的也都说了,往后的日子,孙相公您就多保重吧!”
荀宁言罢,拱手告辞。天牢里阴寒潮湿,他身上的箭伤还不曾好,不能在这里久呆。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到了十一月十日。这期间,苏轼、晏几道等人相继从汴梁城离开,前往了各自的任职地方。荀宁因为箭伤在身不能相送,只能写上几首词,托人送给他们聊表送别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