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风雪再次刮来了,陈石带着战骑从后方冲杀,来来回回三四次,眉州叛军被杀了大半;荀宁刚刚指挥的弩弓手和几百骑兵,也杀了一大半叛军。
当然,眉州禁军的伤亡也不少。叛军虽然战斗力薄弱,但是人数优势摆在那里。
“这一场仗打下来,李新没个三五天,是不会出城的。”
风雪之中,荀宁和陈石指挥着兵士们打扫着战场。
禁军营寨之前的那片空地,此刻已经看不到一点白了,血水混杂着雪水,成了一条条小溪流,在雪地之中不断流淌着。
“可惜的是,让李新那个家伙跑了。”
荀宁望着眼前的场景,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狠厉。如果不是余三刀勾结眉山草寇,那么苏家也不会遭受到屠灭之祸;如果不是李新暗中勾结赵世居,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回去汴梁城的路上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荀宁的智谋,已经让陈石大开眼界。如果不是他说智取,现在的陈石,恐怕已经带着兵马逃往别的州府了。
关键的问题在于,荀宁的智取,收到了非同一般的效果。不光眉山草寇的贼窝被端了,而且陈石率领的兵马也获得了颇丰的战果。
正如荀宁说得那样,李新不会再出城了,眉州禁军将会获得一丝的喘息机会。
“请陈将军即刻写份战表上奏朝廷,接下来就是按照此前我说的那样,把守住进出眉州城的各个要道!”
“好!”
陈石答应了下来,当下就返回了营寨中。到了晚上,他写的战表,就以六百里加急的形势,送往了汴梁城。
晚间的时刻,眉州城的厢军大营中,李新坐在主帐内,脸上的神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因为就在刚才,他得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自己派往秀州和沂州的两个信使,被陈石拦截了下来。
换句话说,秀州的赵世居和沂州的李逢,迄今为止还不知道眉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相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咱们起兵的第一战,就被禁军打个落花流水,虽然他们兵少,但是战斗力太强悍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为了个荀宁,起兵造反真的值得吗?”
副手们提出了质疑,李新顿时有些上火,厉声喝道:“你们想想看,赵皇爷平时对你们如何?余相公对你们又如何?现在余相公被荀宁私斩,你们不思报仇,竟然还在这里说丧气话?”
“再说了,这天下赵匡胤能坐得,我们就坐不得?”
最鼓舞人心的不是李新的第一句话,而是李新的第二句话。
“赵皇爷有的是手段,他在眉州布下了我们这个棋子,又在沂州布下了我兄长李逢,你们说说看,三地一起起兵,这天下还有悬念吗?”
随后,李新又是补充着说了一句,在他看来,赵世居手中握有兵马,本身又是有很大的影响力,起兵和朝廷上的赵顼争夺皇位,那是轻而易举的。
眼前的荀宁在眉州,使得眉州厢军和眉山草寇受挫,那不过是一时之事罢了。
“唉!”
很多副手对于今日之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等过一阵子,我再派些兵马,从眉山一侧绕行,或许就能通知到赵皇爷了。”
“是!”
实际上,李新心中明白,眉州已经被封锁起来了,哪里还有什么机会派人冲出去送信呢?现在的军心涣散,首要做的就是要稳定人心。
他这么说,正是为了安慰人心,以免出现更大的动乱,他的最终目的,仍旧是在等待时机,看能否击败眉州禁军。
当然,这个时间他不能拖,否则的话,就会越来越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