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宁早就发现,战场之上没了胡猛的身影,而且猛攻自己营寨的兵士也减少了许多。这种情况那就是只有一种解释,胡猛班师回城了。再往后想的话,那就是胡猛来了个将计就计。
荀宁不是让孙永等人带着兵马去围攻漳州城吗?范休直接反其道而行之,让胡猛前去包夹孙永等人的后路。如此一来,孙永等人就会陷入两难境地。前有城池急切之间难以攻下,后有胡猛几万人人马在那截住后路,可以说是进退不得。
这一场仗,打到这个份上,可以说荀宁与范休之间算得上是两败俱伤,甚至是荀宁还处于稍微弱势一点儿。
“不愧是当年国子监武学馆以一挑百的生员啊,你既然已经识破,为何仍旧无动于衷?”范休有些好奇,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荀宁仍旧表情非常淡定,难道说他有后手?
“此一战,听天由命,我以漳州大营为诱饵,你前来攻杀,想必是战损不少吧。”荀宁下了马,“不妨这样,你我两家罢兵言和,你回去向高滔滔阐明我的意思,让赵煦将皇位让给我,如何?”
望着荀宁带着戏谑表情,范休不由得勃然大怒,道:“荀宁,你我虽然是同窗,但是此等叛逆之事,你还是自己去做吧!来人啊,全力攻杀荀宁大营!”
“是!”
随着范休的一声令下,一时之间,荀宁大营前方喊杀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因为胡猛带走了数万兵马,这喊杀之声已经弱了许多。
恰在此时,有一名兵士跑到了荀宁耳边,对其耳语了几句,荀宁的脸色顿时嬉笑了起来:“范休,你恐怕赢不了我了!”
这句话,荀宁也曾对潘璟说过,但那个时候,荀宁带着一丝的倨傲,而此时此刻,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则是落下地来了。
“什么?”范休非常不解,直到有兵士气喘吁吁的来告诉他,胡猛被擒一事。
没错,这一场仗,荀宁留了后手。或者说,荀宁早就猜到了胡猛等人会回援漳州城的举措。因而,荀宁早就派人在漳州城外的山道上埋伏下了一支兵马。他本以为自己这边大营拖住范休的人,没想到的是,范休竟然回援了。
事实上,荀宁没有算到范休回援的事情,他只是预防这个情况的出现,因而多做了一道保险。
“你……兵法谋略,深不可测!”范休的神色很冷静,“撤兵!”
范休的话音落下后,他所率领的大军全部聚拢,片刻之后就离开了荀宁的大营。
望着范休远去的背影,荀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兵士前来报告的再晚一点时间的话,这座大营就要被攻破了。到了那个时候,荀宁将不得不选择退回广南东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荀宁在这一夜做了很多事情,清点兵马是最主要的。这一仗下来,大营一万人马只剩下一两千不到了。换句话说,荀宁战损十之八九。
到了白天,围攻漳州城的各路兵马也都回来了,根据他们的报告,漳州城也是全部被占领,范休率领兵马往福州的方向退却。
“我本来是不愿意使用这等险招的,奈何范休不上当啊!”中军大帐中,战场清理完毕的众将很快就聚集了起来,荀宁扫视了一番众人,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策略,“我知道军中肯定有范休安插的细作,因而我利用分兵的假消息,引诱范休前来攻打。”